景走马灯似的在眼前重现,她无论如何也不明白,景立怎么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倒下了。 难道他真的病得很重? 这三个月来的相处不过是表面的假象,其实,其实就像外间所传的那样,他其实已经…… 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在脑海里成形,青妩就猛的摇了摇头。试图把这样不吉利的想法扔出去。 她已经和景立朝夕相处的整整三月。 且不说景立已经打破传言活过了春天,就说景立对她如此这般好。 她也不该这样想他。 青妩暗骂自己没心肝,忙呸呸呸几声,要把这晦气的念头赶走。 转而又担心起他来,看今日这样子,好像很严重似的。 这样想着想着,她就趴在床榻上睡着了。 直到晚上姝红来唤她起来用膳,青妩才悠悠转醒。 “王爷好些了么?” 青妩起来的第一件事,却是问得景立。 姝红微微愣住,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青妩拧眉,难道景立倏然病倒的消息并没有传出来? 她蹙眉思索了片刻,下定决心道:“我去致远堂一趟。” 姝红一愣,见她站起身便要往外走,忙追过去,说:“您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也不迟啊?” 她指指桌上的一桌子饭菜,道:“若是姑娘真是有话要对王爷说,奴婢去给您传个话,不就行了么?” 青妩却摇了摇头,说:“我必须得亲自去才行。” 说着,她也不管姝红的阻拦,径直走出了文斯阁。 致远堂和文斯阁离得本就不算远,这会青妩又心急,步子迈的更快,没我一盏茶便到了。 致远堂院子外头一向是没有护卫把手的,青妩深呼一口气,走进去,之间景立平日住的房间一片灯火通明,远远还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人参二钱,当归二钱,甘草一两,茯苓半两……” 宁义一边写方子,一边叮嘱宣禹抓药煮药时要注意的事。 宣禹一一记下来,将方子交给底下人,让他快去快回,他看着床榻上昏睡不醒的景立,十分焦急,“宁叔。您不说主子的身体已经有了好转了么,怎么这还没有三个月,上一个方子又失效了?” 宁义长叹一口气,“原本的确是有好转的,但他最近实在过于疲累,硬生生又给拖垮了。” 说到这,他还扭头去看宣禹,质问道:“是不是最近宫里又有什么烦心事,来惊扰主子了?” 宣禹一头雾水,想了许久才说:“没有啊。宫里最近消停不少,一般的小事,我也不会拿来劳烦主子。” 宁义不说话了,捋着胡子沉默。 这时,外间来人通传道:“宣大人,王妃到了,说是想来探望王爷。” 宣禹忽地眉心一动,问:“最近主子每日下午都会陪方姑娘点茶品茶,会不会……” 他顿了顿,回头往床榻上看了一眼,确定景立还在沉睡之后,才小声道:“会不会是因为这些事,主子才劳累到了?” 宁义也不大确定,他说:“不管是不是,最近主子必须要好好休息。若是再过度忧思劳累,后果不堪设想。” “我明白了。”宣禹点头。 宁义叹一声,拍了拍宣禹的肩膀,说:“接下来的日子,你一定要看好主子,千万千万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了。过几天,我要往西南去一趟,据说那边的山里有一种苦蔓草,或许能研制出解药来。”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