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接过,没直接戴回脖子上,而是把绳子绕了几圈抓在手里,一下一下地甩着玩,看她似乎还有话要说的样子,忍不住先开口逗她:怎么样,好用吗? 呃梁书韵想了想也没好意思说出个评价来,自然是不好用的,能救个急就不错了。 我坐在座位上,仰靠着椅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周围人聊着天,梁书韵也自然地参与了进来,张天乐,你寒假也会来补课吗?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补什么课? 就是补课啊,我们的寒假好像只有十天吧,然后就得回学校上课了,像现在每天一样。 寒假还得补课啊?我不来,我得回香港。 梁书韵似乎吃了一惊,瞪大眼睛天真地问:那你还会回来吗? 当然啦,不是叫寒假吗,我就是回去放个假,放完就回来了。 那就是下学期你还在的,对吧? 我被她真挚又傻乎乎的表情逗乐了,头一歪,也用天真的语气回答她:当然了,不然我能去哪。 那你会跟我们一起毕业吗? 会。我边点头边说,这个女孩子怎么回事,怎么净问些傻问题。 上课铃适宜地响了,梁书韵终于回到她的位置上,我暗自松了一口气,我其实并不善于跟女生聊天,尤其是这种我从来都没跟她说过话的女生。 整个课间吴浩宇一直趴在桌子上,似乎是睡着了,此时我在后边拍了拍他,想喊醒他上课,嘴里哎哎哎地叫着,拍的力道也慢慢加大了些,但前面的人就是没有反应,直到老师进了教室,他才悠悠转醒,起立问好的利落程度却一点也不像刚从睡梦中醒来。 中午放学后我让吴浩宇别等我了,自己先去吃饭,看着办给我打包一份回来就行。我得赶在午休前跟教练打个视频通话,汇报一下最近的成绩,再分析分析为什么速度总是提不上去的问题。 跟教练聊到一半,吴浩宇就回来了,我向他挑了挑眉,算是打了个招呼,他点点头,跨腿反坐在凳子上,把饭放到我桌上,拿出自己的那一份,掰开一次性筷子先行吃了起来,不疾不徐地边吃边看着我视频。 待到终于结束了通话,我拿起面前的另一副筷子敲了吴浩宇一下,边笑边问他:看什么看,装模作样,你听得懂吗? 吴浩宇也不躲,挨了我不重的一敲,诚实答道:好神奇,好像外语,一句都听不懂。 你买的什么?我把装盒饭的塑料袋往下拉了拉,揭开盖子,我靠,手撕鸡! 那家店说是在学校附近,可实际上早就超出了附近的范围,以前但凡我说想去他家吃,吴浩宇第一反应永远是拒绝,强拉硬拽的话十次里面才能去一次,没想到现在他自己一人反而竟然愿意跑这么远了。 少油少盐去葱花去鸡皮,没要米饭,换的水煮青菜,你看你乐不乐意吃吧,不合适我就加菜了。 乐意乐意,一万个乐意,宇哥亲自给我点的饭,我当然乐意吃。我喜出望外,原本给自己规定的不能吃,一下就妥协成了少吃,一个月才吃一次,不算过分吧,况且吴浩宇都给我送到跟前了,哪有不吃的道理。 贫吧你就,赶紧吃,吃饱了好上路。 我心情愉快,没空理会他的调侃,拿筷子悄悄翻了翻底下的青菜,不禁感叹男生细心体贴起来可真要命。 阿宇,你要是女孩子就好了。 吴浩宇似乎是噎着了,顿了一下,才慢悠悠地说:我不是。 最近因为视频录得多,手机一直在提示我储存空间不足,趁着晚自习放学回家的路上,我终于得空清一清内存了。 先是删了几个不常用的软件,清理了各个程序里的缓存与记录,接下来就是相册这个大头。既然视频暂时不能删,那就只能删删照片了,按时间递退,其中最近有一张是元旦那天在大学体育场上拍的,普普通通的一张风景照,更像是随手按错了不小心照到的。 当时我去上厕所回来,远远看见吴浩宇蹲在地上摆弄手机,那天我们都没带支架,只能找些石头垫着,吴浩宇每次都得调整好一会才能恰好地把手机竖直卡在其中。我一走近体育场,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吴浩宇专心致志地调着手机摆放的角度,我突然就想给他照张相。 其实这张照片什么都没有,我没有把想照的人影放大,也没有把他对在镜头正中,画面里主要是褪色的塑胶跑道、草坪、半个足球门和远处的大看台,清早的运动场上只有零零星星的人,吴浩宇顶多算是那零零星星当中的一个。 我将照片双击放大,吴浩宇的轮廓模糊得不像样。我返回相册继续往前滑,并不打算把这张删掉。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