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基地里的顶尖强者、科研大佬,哪怕是在艰难而危险的末世中,也不缺吃穿,但也会心累。 但无论他们来自哪里,春节都是镌刻在他们骨子里的特殊的日子,它真正将在座的人都联结在了一起。 就连元幼杉心里都暖洋洋的,归属感更深。 他们身后的别墅大门上贴了红火的对联和福字,还挂着一个小小的纸灯笼。 这里就是他们的家。 不知不觉,众人喝得都有些多。 元幼杉已经不是第一次喝酒了,开始有了些酒量。 她白皙的脸颊晕上了一层绯红,听着温桦和宋老互相吹嘘,脸颊陷出一对柔软的酒窝。 浅色的瞳孔在暖光下呈现半透明的色泽,很漂亮,也很温柔。 祁邪注视的目光很深,在她即将察觉时,又移开了视线喝了口酒。 一旁的温桦还在举着杯子,“敬自由!” 见状冯天吉也站了起来,“敬我另一个世界的老婆和闺女!” 一番笑闹,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多。 当寂静的基地内忽然放出几声清晰的枪响,看似醉了的几人目光一凛,以为又出什么事了。 但听了片刻,才发现这些响声很有规律。 这是基地故意放的,以此来充当鞭炮,庆祝跨年。 当晚,温桦喝得醉醺醺,非要再和祁邪说点男人之间的交心话。 其他人都去睡了,寂静的院子里只剩他们二人,一人手里拿着一瓶啤酒默默得饮。 温桦一身酒气,眼睛却是亮的,他和身边的青年碰了瓶,“我说你到底怎么想的,有意思就去说清楚啊,你不会想让自己以后后悔吧,你别忘了……” 他说了一半又顿住,仰头喝了口酒。 他想说,你别忘了我们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不过是所谓的玩家,被把玩了生命、操纵了未来。 按照游戏规则,这个世界的副本一旦通过,后面还有无数个副本,但他们没有决定未来的权利,要被随机分配。 或许很快他们就将分道扬镳,从此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 温桦想,如果他是祁邪,一定会趁现在就和喜欢的姑娘告白,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就算以后真的没有机会再见、或是死在副本之中,也没有遗憾。 祁邪垂眸时,银白的月光扫在他的面上,打出一片阴影。 半晌,他才轻笑,“就是因为我没有忘记,所以才不能说清楚。” 他能感觉到元幼杉是没有开窍的,他们止于友情之上、恋人未满。 既然这样,就更不能说清楚了。 祁邪看着天空幽冷的月亮,忽然想到了自己那天在城墙之下、在幻境中看到的场景。 他没有过往的记忆,可那一次,他却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身处一片荒芜之地,脚下是一片白沙。 沙漠的中心,放置着一具巨大的棺材,上面刻印了许多神秘的花纹和铁锁。 祁邪不受控制地被吸引着走向了那个棺材,紧接着,他在棺中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被锁在了里面。 无法说话、无法动作,像是石化一般,永远陷入长眠。 亘古的寂寥和愤恨占据了他的全身心,那种真实到刻入灵魂中的感觉让他战栗。 后来的一段日子里,他每晚都做了同样的梦。 无尽的白沙,诡异的棺材……而他则是棺中人。 他突然意识到,这很有可能就是他失去的记忆片段。 祁邪知道自己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也很可能是个没有明天的人。 他不想让小元觉得别扭而疏远他,也不愿意在两情相悦时被迫分离,无论哪种情况他都无法接受。 所以他不想说、也不敢说。 祁邪觉得永远当元幼杉记忆中那个最好的、亲密的伙伴,就够了。 温桦啧啧称奇,“老祁,我从来没想过你竟然能铁树开花,一开还是痴情种子……算了,不说也罢了,分别的时候也轻松点。” 祁邪本来就不怎么高兴,一听到“分别”二字,周身气压更低,“去睡你的觉吧。” 说着,他起身走向了里屋。 温桦摇摇头,“啧这闷骚,还不高兴了……” —— 春节一过,冬天也就过得差不多了。 当气温逐渐回暖、基地里的异能者们也开始出城往更远的地方猎尸。 从首都城和其他几个大基地到来的研究者们彻底在陵城定了下来,与此同时庞天这些外来的异能者,也在迅速分割着陵城的地盘。 元幼杉几乎每天都能在弹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