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本该是陛下与帝后大婚的日子,偏生又在这一日,进行了半年的邺城工事出了问题,本该起到疏流作用的渠道在挖掘之时却意外遇到了铁矿厂,陛下和国师秉烛夜谈,接连几日在尚书房商议,不见群臣,婚礼也因而被耽搁了过去。 这是群臣知道的版本。谎言当被说地很完善的时候,适当添加一点两点的细节,就会有许多人会选择相信,而不是试图去拆穿其中的漏洞。 上官家行商纵横五湖四海,这大船出了京城路过分家的时候,就根本没有报备,亦没有记录在案,而暗卫们也有他们的手段,直接拿着刀架在这些伙计的脖子上,一直查到寒江,线索便被断掉,因为寒江下游的分家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们的少主。 暗卫们战战兢兢地把消息传递给了即墨,即墨却是久违地松了口气,他知道,这肯定是慕容若做的。这种莫名的笃定和信任,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从何而来,又是因何而起。 慕容若失踪的第五日,即墨收到了上官夏堇的来信,信中表达了多年未见,虚假的想念还有虚伪,以及嘲讽,没想到即墨看起来也不像是个有龙阳之好的,怎么就找了个唇红齿白的小男宠。 即墨的心情却随着这封信变得有些微妙,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慕容若会说自己是他的男宠,不过也像是她的办事风格,诡谲多变,脸皮厚,古灵精怪。按照这封信来回的时间,当时他们应该是在寒江的,现在应该是回程了。 他捏着信的边缘,反反复复地看了起来,他完全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是怎样的,慕容若又是怎么戏弄上官夏堇的,可是依照上官夏堇那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脾气,明明心里有多少火气,却还不得不听着慕容若在那胡扯。 暗部的人被撤回了京城,首领暗一叩拜在了地上,说道:“属下办事不利,恳请少主责罚。” 即墨站在窗台,一袭黑衣慑人,脸上依旧是那副冷淡的神情,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很难叫停,他尽管讨厌暗部,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支强大的队伍,是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他的目光变得幽深了起来,想到了慕容若,还有以后他们要一起面临的诸多挑战和磨难,就像是此次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即墨终究还是妥协了,说道:“待在你们的驻守地,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差遣你们。把这些银两拿着,继续扩大暗部的势力。”言罢,转身到了桌案上,拿起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递给了跪在地上的暗一。 暗一只当是银票或是银子之类的,双手伸过头顶,接过了盒子,不提防,却是被盒子压得手陡然一酸,这才明白,这一盒子,敢情是黄金啊。抑制住激动的心情,暗一抱着盒子退出了书房。 慕容若给即墨的聘礼里,最多的就是金子。即墨大致也能猜出,慕容若的小金库估计为了聘礼,怕是要空了一大半。 他们的婚礼是没了,不过只要她在他的身边,就是调戏他,戏弄他,每天缠着他,抱着他,又或者什么都不做,那都已经足够了。那些他曾经以为是寻常的事情,回想起来却是满心欢喜。与慕容若相识不过一年,却是把相恋中的酸甜苦辣都尝了个遍。 歌船一路用着慕容若的令牌倒是畅通无阻,后面跟着上官家的商船,这一路上的小船后面跟着大船的奇特景象倒也是颇为引人注目。 暗一将情况汇报给了即墨,说道:“女帝应该就在那歌船上,就在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