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精神有些恍惚地离开了将军府,精神恍惚地回到了苏家,鞋子也不脱,躺在了自己闺房里的床上。 她不知道,自己的血液的温度,还剩有多少,但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现在,连骨头都是凉的。 在羽民国的贸易,苏家一直是黑市操作,明市基本没有。 在羽民国,教权压过皇权,几乎所有人都是伪教徒,狂热,无知,愚昧,表面是在追求自由,实际上是在放纵自我,耽于享乐,所以国家混乱,政权动荡,但人们却不觉其苦,反而乐在其中。 后来的苏辰问过自己的父亲,导致这样可怖景象存在的原因。 主谋就是羽民国的白家,明明是巫蛊之术,却把自己宣传的神乎其神。 白家一手创办了永生教,追求过度享乐,放纵感官,起初受到了所有国家正义之士的联合谴责。但是白家的手段更加可怕和直接,直接封闭了羽民国的大门,除了少数愿意重金“撬门”的商贾,基本上,这个国家与世隔绝。 白家这个词本身就代表了一种灾难,一种蛊惑,一种不意。各国的上位者和世家大族,即便是据半年盛大的宴会,也不会对 白家作出邀请,一来白家过于诡异,二来,避之犹恐不及,又怎敢随意冒犯。 “师父,我该怎么面对你啊。”苏辰笑不出来,甚至脸有点酸,嗓子有点痛,有点哑。虽然想要去相信,却没有足够的理由却说服自己。 苏辰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无力,她以为自己能解决所有的事情,现在才发现,有些事情,不是她能触及,也不是她能改变的,她现在既期望白玉出现在她面前,又希望白玉从此消失,两人的命运和人生不要有任何的交集才好。 能和微生凉那样位高权重,却又劣迹斑斑的人做朋友,白玉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清清白白,清清楚楚的人,苏辰早该想到的。 苏辰想,以后还是忘了好,就当白玉这人从未在她生命出现过。苏辰也承认,即便不是她,如果是其他人每天面对那样脾气差,那样毒舌的家伙,那样长得好看的家伙,也会忍不住好好记得,也会经常想起,也会忍不住动心。 苏辰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好好清理一下思绪。若是白玉回来了,她就装作不知道样子,他还是她的师父。若是不知道不回来,那就罢了。 苏辰端起了茶杯,走到了窗台前,灌了一大口,又抿了一小口。 她看到在苏家正北方,苏辰院子,后面的小山上群鸟乱飞,阴云密布,灰色的云里,混合着黑紫色的闪电。 本来苏辰也只当是天气不好,毕竟在西门关这两年,她连沙尘暴满大街跑都看过,闪电也算不上什么奇观。那黑紫色的闪电一道道地劈下去,树木炸裂了一棵又一棵,闪电摩擦云层就像是某种兽类的嘶吼,那闪电似乎是在追着一个人跑,苏辰的大脑顿时也随着那闪电炸开了。 苏辰的整个身子都在抖。提着裙摆,跑了出去。 都说白家的人,有些邪乎,那人不会就是师父吧。 那一日晚上,白玉回来了,背上背着毁了半边容貌的苏家少主,苏辰。但是令所有人感到奇异的是,苏辰本是药石无医的容貌,在半个月后恢复如初,甚至更加动人。都道是白玉医术高超,只有苏辰知道,为了她的这幅容貌,白玉毁了自己手臂上的皮。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