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讷讷的齐墨,伸手将那些黄金又覆盖上去,将盖子密实地合上。 此事没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你不要声张,未免打草惊蛇。 齐墨自然明白事理,点了点头,问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将军,现在咱们往哪儿走啊? 先是神秘莫测的花满山庄,再到这些堆积成山的兵刀,明明事情已经搅得一团乱了,可齐墨还是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 他要去江陵,去救容叔。 沈怀璧点点头,他二人今未带一刀一剑,只身深入敌内,本就是不妥之举,若是还要这样执迷不返,贸然行事,也只会平白给自己惹来杀身祸患。 外面情势未明,你先留待此处,我去探明一条安全离开的路,你切记不要走动,不可妄自发出声响,若是你只身被捕,我也无法了。 齐墨动了动唇,在黯淡的微光中,只看见沈怀璧一双微微上挑的柳叶眼光华流转,摄人心魄。 明白了吗?小傻子。沈怀璧丢下这么一句话,全然不顾自己身上还带着重伤,身形敏捷地出去了。 齐墨就藏在两个箱子之间的缝隙之中,他听见沈怀璧轻轻的脚步声由近及远,逐渐消失不见。 他没对沈将军说过,其实他怕黑,也怕一个人。 这儿虽然不是全黑,也只有一点点微弱的光,不足以让他看清周围的环境。沈怀璧那极轻细的呼吸声也离自己远去,像是在告诉他:你只有一个人了。 你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黑暗这时在他面前终于露出了狰狞的爪牙,齐墨闭上眼,感觉到自己的脊骨在微微颤抖着。 他多想拽住沈怀璧的衣摆,让他带自己一起去,至少,别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他闭上眼,卷翘的睫羽微颤。 去那里看看!那两个人在那里吗? 是那群追赶他们的人,终于追到这里来了。 齐墨止住颤抖,几乎屏着呼吸,等待着他们走近。 你们两个,去搜那间房!得尽快把那两个坏事的找出来,闻先生今日来,不能绕了他! 随着小头目的指派下来,几个侍卫四处分散,往不同的隔间走去。两个侍卫手脚没个轻重,一脚踢开那扇门,手中拿了点着的火折子,往里面查探。 隔间里镶嵌了很多夜明珠,此刻都在幽幽散发着光亮,他们估计是急着找出沈怀璧和齐墨二人,因此动作有些赶,为首的那个端着火光融融的火折子巡了一圈,没见着有活人的身影,当下便要退出来。 齐墨听见声响,心里那块石头还没放到底,另一人就道:再看一遍,小心错过了。 橘红火光与夜明珠的萤光处处点映,如烈血残阳一般。 确实没有!快点去找坊主报告吧!另一人等他等得太久,语气都带了些不加掩饰的不耐。 被催促的侍卫不满的嘟囔了句什么,重重的合上门,走了。 齐墨惊魂未定,一摸额头,上面早就沁出了细细密密一层冷汗。 闻先生?齐墨敛着眉,激荡的心绪缓缓平复,从那几个侍卫嘴里有限的信息中抠出了这么个名字,闻先生倒没听过,不过京城那个闻尚书倒是有所耳闻。 可是闻尚书远在京城,估计现在还在朝堂议事呢,哪有空子到这儿来呢? 齐墨暗骂自己可笑,黑暗中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心跳声。这里没有时间,日夜颠倒也是可能的事儿,他在这里等了多久,连自己都不知道。 他百无聊赖的久了,心中不由得想这个时候,容叔和沈将军在干什么呢? 容叔他没亲眼看见,纵然自己在这里平白忧心也是虚的,倒是沈怀璧,自己一人闯出去了,说是探探路,结果探到现在也没见着人影。 可是他身上还带着伤,腰部一道,左臂一道,皆是不容忽视的大伤,却无一不是因他而起。 齐墨心中内疚,可如今自己坐在这儿也是无济于事,可是沈怀璧现如今凶吉难测,也不知他遇见了什么事儿还不如出去闯一闯,万一碰见沈将军了,自己虽然不说帮到他多少,但逃命这方面,至少也不会说拖后腿。 他推开门,顺着来时的路沿着楼梯往上走。 这黑灯瞎火的环境,他也没有一点光源能够照明,因此那七拐八弯的楼梯总是时不时让他摔上一跤。 摔一跤还是好的,可楼道间还有许多嶙峋的石刺,好几次都在他的脖子处险伶伶刮过,留下一条血痕。 齐墨叹了口气,只好伸出手去给自己探路,只要手一次次被石刺擦破、刺穿,流下腥甜的血时,他就知道遇到拐弯处了。 这样几十次下去,他的双手都被石刺磨得鲜血淋漓,他受伤的只有手而已,而用身体护住他的沈怀璧,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