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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


高兴着。

    陈松本来就是京官,因为在京中贪赃枉法给人扒出来了,恰逢典狱大赦,又加上几朝元老的陈家对大齐却是有功,陈松这才保住了头顶这乌纱帽,被外放来了骐骥营做都统。

    京官养尊处优惯了,有朝一日却要委屈在江北这个被小土堆包围的蛮荒之地里头受沈怀璧管辖,整日无所事事,只好变着法儿的捞点油水。

    只可惜沈怀璧抓得紧,手上那点款子就是拨不到他口袋里来,为此陈松一见他便要阴阳怪气一番,也好报了自己不能如愿之仇。

    有陈都统这么尽职尽责地将领在,本将不来一趟还真是对不起陈都统一番苦心。沈怀璧对他早习以为常了,漫不经心地全数奉还回去。

    齐墨一看这两人又在打太极,默默往后面缩了缩,想离这两人远点。

    谁知沈怀璧招了招手,逗小狗似的:小殿下,你不是想来吗?让咱们陈都统带你去换身衣裳,等会你就替我上场,怎样?

    齐墨愣了愣,半晌没说出话来。

    他本就想去看看骑射赛,却没想过自己上场。沈怀璧倒好,一句话就把自己给顶上了风口浪尖来了。

    陈松皱了皱眉,近日听闻十一殿下从京中来江北游览,却没想到齐墨这么快就到了江北。沈怀璧这只老狐狸倒好,三两下就把齐墨给拉拢走,让他替自己出赛。

    末将见过殿下。陈松迟疑道:殿下,您可真愿意替沈将军上场?赛场上不管你王室贵胄,也不管你平民布衣,伤着哪儿了是在所难免的事儿

    齐墨还愣着没说话,对上了陈松抬起的眼睛。

    陈松被他看得又垂下眼,接着道:还望殿下三思而后行。

    沈怀璧手中支着一把纸折扇,轻轻晃动间,凉风吹动了他旁边坐在马上齐墨的垂下来的两绺头发,齐墨被飘动的发梢弄得有些不自在,往旁边躲开了点。

    沈怀璧轻笑道:这就得看殿下的意思了。

    齐墨只觉得自己站在风口浪尖上,下一秒就会被雨打风吹去。

    徐毅骑着马,站在他旁边,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殿下,沈将军为您而受伤,这事儿万万不能让其他人知晓。您不如就应下,待会末将与您来一场,让着您点便是。

    齐墨犹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还是劳烦都统大人带我前去更一身合适衣裳。

    陈松拗不过他,只得着人带他去更衣。

    沈怀璧也对徐毅招了招手:麻烦你了,多担待些。

    徐毅把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眉间微蹙,却还是抱拳行礼:属下听命。

    沈怀璧看着陈松几个走远,面上维持许久的平静终于露出端倪。

    他轻轻挑开青色的袖子,那伤口果然崩开了,流出的血浸染绷带,绵里藏针的痛感在整条左手臂弥漫。

    昨日大夫告诉他,他的左手伤到筋骨了,最好是让左手什么也不做,乖乖待在府里养伤才是。

    沈怀璧轻轻甩了甩充斥着痛麻的手,面上表情归于平静,他像个没事人似的,径自往观赛席去了。

    齐墨换了一身玄色骑射服,他没穿过这样的衣裳,只觉得腰束的还不够紧,便又找陈松多要了一根腰带,把松松垮垮的上衣衣摆悉数扎入腰带。

    他出来时,站在外面等他陈松拍马屁道:哎呦我的殿下,愣是把咱们骐骥营的骑射服穿出了英武的意思。

    齐墨不懂他在说什么,脚步顿了顿,没动。

    陈松解释道:殿下您是有所不知,咱们这里有些人就算穿了什么,那也就是一块板子似的,了无生趣。

    正好走出来的板子徐毅凉凉哼了一声,没理他们两人,径自走了。

    齐墨大概懂了,陈都统这话话里话外的都是在刺和沈怀璧一条心的徐毅,以让对方不好过为目的,乐此不彼地互相中伤。

    齐墨叹了口气,跨上那匹从沈怀璧处借来的杂色马,轻轻拍了拍马头,低声说:靠你了。

    骐骥营的骑射赛不分组,骐骥营的箭去了铁质箭头,用刷了瓷粉的布包裹其上,只要有人一被射中,便会在黑色的衣服上留下痕迹,这场便算输了,胜者则算得了他这个人头的筹码。

    殿下,您可小心点。徐毅也抽了三支箭,放在身后背着的箭囊里,他垂着头,掩下了眼里藏着的杀意,微微勾起嘴角:别败坏了沈将军的名声。

    齐墨脑袋里正一团乱麻,徐毅这句话从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点也没被他听进去。

    有哨兵吹起边塞独有的岗哨,栅栏应声被放开,几十骑兵一起被放了出来,一支支无头箭乘着轻快的风,裹挟着江北特有的干燥空气呼啸而来。

    齐墨还没反应过来,身边便有好几个骑兵被击落马下。

    骐骥营都是实打实精铁铸造的铁箭,就算没有箭头,也依旧M.NAnCHaNg79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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