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涩说道:“要,要再次施展术法才行。” “去把他们变回来。” “好。” 三娘子艰难起身,拿起地上的木盒,绕过店内伙计的身躯,来到马圈旁, 歇了一会儿之后,从木盒里取出木人木牛,施展起法术。 只是这一次,从木质耕地里长出的不是荞麦,而是水稻。 等到木人将水稻研磨成粉,三娘子便将粉末洒进马圈食槽。 驴马们闻到香气,纷纷挤在一起,大口吃着饲料。 片刻,驴马纷纷翻倒在地,高声嘶鸣,脊背皮肤全都裂开一条缝隙,咔嚓咔嚓的皮革迸裂声不绝于耳。 一个个活人,从驴马脊背的皮肤裂缝中钻了出来, 他们有的神情惊恐,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张口想要呼喊,却只发出浑浊不清的“呃啊”声, 有的则张着嘴巴,流着口水,万分困惑。 那些较为清醒的,应该是刚变做驴马的旅客, 而呆滞麻木的,则是变作牲畜已久、神智浑噩的受害者。 “呃啊——” 赵书生从青驴皮囊里挣脱出来,身上长袍沾满了黏液,狼狈不堪。 他只吃了一小口饼,中术没有别人那么深,恢复神智也是最快的,当即跪倒在地,朝李昂说道:“道长救命之恩,某当结草衔环以报...” “快快请起。” 李昂拉起书生,看向旁边噤若寒蝉的三娘子,“那些痴傻之人,多久能恢复神智。” 被李昂询问的三娘子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结结巴巴地说道:“视他们变化多久而定,短则数月,长则数年...” 李昂顿了一下,皱眉道:“那之前那些被卖走的人呢?” 三娘子心思缜密,在账本里记载下了每一匹驴马的买主的籍贯信息,以及具体去向。 但过往旅客分散在五湖四海,就算让官府出动追讨,估计也是个极为浩大的工程。 “四,四年以下应该能恢复神智。” 三娘子艰涩道:“四年以上,可能,就要看运气了。” “作孽。” 李昂摇了摇头,三娘子的法子,来源于一种名为魇昧术的邪术,与巫蛊之术并列, 民间称呼为“打絮巴”、“厌魁”、“扯絮”。 传统的打絮巴,是拿某种东西骗人吃下,使人昏迷不醒,浑浑噩噩,跟着骗子行动,任劳任怨,有如牲畜, 南郡偏远地区,有不少矿主甚至从术士手中大肆买进中了魇昧术的劳工,令其在矿洞中艰辛劳作,直至身死。 还有的术士,用这种方法拐卖儿童,低级一点也就是俗称的拍花子。 而这变人为驴的魇昧术,则比寻常打絮巴还要高级一些, 能够将中术者变作牲畜模样,从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来, 方便术士行走江湖,远程贩卖人力。 竺学民在资料笔记中,也只是提到了一两句,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岭的客栈里,能够亲眼见到会魇昧邪术的方士。 李昂看向马圈里的众人,思索了一阵,朝赵书生问了两句,得知对方是要进京赶考的书生,便让他带着马圈中的众人去客栈里稍稍清洗一下自己, 然后一起去官府报官,将三娘子交给官府。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