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燃一五一十地交代,态度非常端正。 陶知越沉吟半晌,问道:我记得那天在火锅店,你告诉我,有个每天往公司送花的人,那两天突然不送了,对吗? 对,就是他。霍燃立刻道,直到昨天为止,他真的没再送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又开始了,还改成了送到我家。 本来上周回到燕平,我应该去找他说清楚的,但我那几天满脑子都在想别的事,所以完全忘记了。 他当时正在网恋见面失败的可能性中煎熬,当然没有心情想到靳少远。 陶知越好像有点疑惑,不对啊,他不应该再来缠着你的。 霍燃沉痛道:确实不应该。 他之前承诺过要处理好感情问题再来追陶知越的,结果现在都正式确定关系了,居然还没有彻底和这些人斩断关系。 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听了他的话,陶知越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笑意,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知道。霍燃非常上道,明天我就去找他,一定很严肃地跟他说清楚,我已经有对象了。 想到靳少远奇奇怪怪的留言,霍燃还很郑重地补充道:以前我觉得自己是直男的时候,对他就没感觉,现在虽然不直了,依然对他没有任何兴趣,我发誓! 好,我相信你。陶知越笑道,明天如果他跟你说了什么,记得告诉我。 他的声音里有一种隐藏起来的慎重。 我想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开始纠缠你,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霍燃没能领会其中的深意,连忙点头,虽然陶知越看不见。 明天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陶知越语气古怪,这又是哪里学来的? 啊,好像是我爸经常这么说,不小心就冒出来了。 陶知越中肯地评价道:有画面了。 霍燃总算松了一口气,试探道:那我们还可以继续惊魂吗? 惊魂?陶知越反应过来,好啊,继续看吧。 在陶知越再一次报出三二一的时候,霍燃很精准地按下播放键。 这种古老的异地看电影方式,带给人一种很真切的天涯共此时的感受。 因为每次暂停后,都需要小心地校正时间,随之而来的三二一,总有种奇妙的温馨。 画面中缓慢地出完片名,镜头穿过密密麻麻的丛林,定格在一群对即将来临的危险浑然不觉的背包客身上。 标准开局。 霍燃经常会看电影,口味很杂,胆子也大,是纯粹的唯物主义者,看什么电影都不会怕。 照理来说,应该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看恐怖片,才最合适。 不知道主动提出要看恐怖片的陶知越会不会怕。 为了避免公放的噪音影响观看效果,霍燃和陶知越都戴着耳机。 这一刻耳机里除了电影主人公唠唠叨叨的对白,还传来对方轻轻的呼吸声。 霍燃控制不住地想跟陶知越说话,又怕打扰到他看电影。 迟疑了一会儿,霍燃小声道:我觉得杀人狂一会儿就要突然出现抓走第一个人了,你会害怕吗? 陶知越平缓的呼吸声停顿了一下,不怕。 那就好。霍燃放心了,又有点迷之遗憾。 五分钟后,戴着面具的杀人狂果然蹦出来了。 就在他手起斧落的一瞬间,陶知越的声音响起。 他叫靳少远吗?名字是哪两个字? 配合着血淋淋的画面,霍燃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很少的少,很远的远。 哦 在长长的尾音里,面具背后响起含糊的狞笑声,杀人狂动作粗暴地把第一具尸体拖走。 茂密的草丛被成片推倒,留下新鲜的血痕。 你说他是很爱玩的富二代。陶知越缓缓道,我记得小说里,这样的人总被人叫做什么什么少。 但是他的名字就叫靳少远,如果叫他靳少,等于只叫了他一半的名字,他会不会很不爽? 这个问题好刁钻。 霍燃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回答。 大概不会吧? 傻乐着的背包客们还没有发现独自去上厕所的同伴,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他们。 杀人狂藏好了战利品,躲在影影绰绰的树丛间,贪婪地窥视着。 林间小屋外,传来粗重而隐蔽的呼吸声。 陶知越再次提问:你听过别人叫他靳少吗? 霍燃开始恍惚了。 为什么这部陶知越挑选的恐怖片,他看着真的有一点害怕。 我应该听过吗?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