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道:“阿爻哥哥……”声音里满是委屈。 谢爻握了握她的手:“别担心。” 若木向冷耀祖道:“继续说。” 冷耀祖道了声“是”:“那是家师生辰宴当夜的事,生辰宴上有人闹事,家师受了惊吓,许长老便陪家师一道回宫,在下随行。到得家师寝宫,许长老宽慰家师,在下则在殿外等候。” 他顿了顿:“等了许久,殿中没有丝毫动静,也不见许长老出来,在下怀疑殿中有异,便进去查看,走进去一看,却见满地鲜血,许长老倒在血泊中,已经没了生机。在下吓了一跳,便要将此事立即禀告掌门等人,家师却竭力阻止,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严禁在下将此事透露出去……” 有个面貌清癯的老者道:“你师父不让你说,你便不说了?” 冷耀祖苦笑了一下:“在下凡人出身,人微言轻,即便将真相说出去,又有几个人会相信呢?何况家师身份尊贵,是郗老掌门的独女,又是羲和传人,玄渊神君的道侣,即便说出来,以宗门中这些尊长的做派,为了包庇她拿在下顶罪也未必……” 章明远腾地站起身:“你休要含血喷人,子兰无端端为何要杀青文?” 他又转向冷嫣:“冷宗主,要栽赃嫁祸也该编个可信些的故事。” 话一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竟不小心将她身份道破。 整个清微界几乎没有人知道偃师宗主的姓氏,听到章明远如此称呼,有心人便暗自揣测起来。 “这偃师宗主姓冷,琼华元君这弟子也姓冷,莫非两人有什么关系?” 冷耀祖吃了一惊,心如电转,隐隐猜到了偃师宗主的真实身份,不由窃喜,若他猜得没错,这位便是他血脉相连的亲姊姊!恐惧不安一扫而空,他本来还担心自己没了利用价值,会被弃如敝屣,但既然他是偃师宗主唯一的亲弟弟,日后扶摇直上自不必说,连他那卑微可耻的出生,往后也成了一种荣耀。 他不禁心潮汹涌,几乎有些飘飘然。 章明远不小心说漏嘴,索性不再遮掩,冷嫣既然回来报仇,郗子兰借尸还魂的事肯定是瞒不住的,既然早晚都会公之于众,倒不如由他说出来,占个先机。 想到此处,他便道:“以前的事是重玄亏欠于你,你怨恨我等也是理所当然,当初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决定出此下策,与几个孩子无关,尤其是子兰并不知情,你不必将她牵扯进来。你要复仇,老身愿引颈受戮,以平你怨愤。” 说罢他款步走上前,拔出腰间佩剑,捏着剑身将剑柄递向冷嫣:“请吧。” 冷嫣却不去接,浅浅一笑:“章长老说的话在下一句都听不懂,在下也不姓冷。我无父无母,没有来处,也不认识你们所说的那人。” 谢爻的目光微微一动,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冷嫣抬起手一拂袖,章明远只觉一股劲风袭来,手中长剑脱手,“锵啷”一声掉在地上,人也向后飞了出去吗,他在空中翻了个身,勉强稳住身形。 冷嫣不再理会他,睨了冷耀祖一眼:“你接着说。” 冷耀祖道:“在下也不知为何家师要对自小疼爱她的长辈痛下杀手,若非亲眼所见,在下是绝不敢相信的。一番胁迫之后,在下无计可施,只得屈从。家师命在下毁去许长老的魂魄,在下实在不忍心下手,便趁她去净室更换血衣时,将许长老的魂魄收聚起来。” 他顿了顿:“为免被家师察觉,在下只能将许长老的魂魄暂且藏在自己灵府中,待家师出来,便将在下和她自己刺伤,又将是夜当值的侍从全都杀了灭口,伪装出有外人行刺的假象。” 他每说一句,郗子兰的脸色便白一分,到后来已完全脱了色,明明毁去神魂、杀人灭口、伪装成外人行刺,都是他冷耀祖的主意,但她却不能反驳——一说出实情,便只能承认许青文的确是她杀的。 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谢爻,只见他仍旧出神地望着冷嫣,眉目冷峻,眼神幽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心中慌乱,抓住谢爻的袖子,噙着泪恳求道:“阿爻哥哥,他说的都是假的,你千万要相信我……” 谢爻这才收回视线,看向郗子兰,他蹙了蹙眉,目光微冷,没了平日的温柔呵护之意。 郗子兰心头一跳,他也开始怀疑她了。 她向冷嫣:“这从一开始便是你设的局,你恨我,所以杀了许长老嫁祸于我。说到底你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只有一个所谓人证。” 她说着又转向冷耀祖:“我问你,假如你说的都是实情,那么许长老的魂魄又是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