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云治好了伤,除开时不时发作的头痛,付云已经可以出院了。 付沉惊喜万分,感激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收拾大包小包的东西,准备将付云接回家。 回家之前,他们上楼看了一趟老杜。 老杜如沈玥所说的那样,成了植物人。 沈玥将他安排进一间安静舒适的普通病房,便于他日后的康复和杜宾陪护。 付沉其实很难相信,躺在床上的那截枯木是老杜。老杜面色蜡黄,双颊凹陷进去,盖着的被子下,左腿处空荡荡。 看上去了无生机。 杜宾已经没了先前时刻处在崩溃边缘的模样,他每天同来探视的同事朋友们说话,将情况一遍又一遍地转述出去,再麻木地答谢亲友好意,对老杜的照顾也越来越熟稔,细致。 人的成长,常常是转瞬之间。 不光付沉,狰的每个人打心里都将杜宾看做了队内最小的弟弟,狰的老幺。如今看到他这般越发成熟,也越发消沉,都很于心不忍。 付云用力拥抱了他:好好陪你爸,他能闲下来的时候不多,和你相处的时间也不多。局里有我们,放心。 杜宾被大哥一抱,眼泪顿时就下来了。他想死犟着不哭,最终却还是趴在付云肩头,哭成了一个脆弱的娃娃。 付沉第一次没有因为付云被别人拥抱而计较。 . 猫咪每隔两天就回一趟家,拿一些东西或做一下家务,是以付云进门的时候没有感觉到寂寥。 事物都是一样的,久无人问津,就会染上些寂寞的味道,悄无声息地把人包融进去,人也会觉心痛。 现下看来,猫咪把家里打理得很好。付云有些吃惊,明明一年前他还是只猫大爷。 虽然付云已经被确认痊愈,但猫咪担心他腿上那条三寸长的狰狞伤口,久站会牵扯到新愈之处,于是强行把他按在沙发上做好,自己跑来跑去料理家务。 付云有些无奈,他没那么脆弱,更何况兽血带动的强大自愈能力,已经令他在一周前完全康复了。 但这件事没法跟猫咪说,他只能先假装作大病初愈的样子。 付云躺在沙发上,趁着猫咪做家务,给沈玥编了一条短信,大致是将茅韫那通电话里的信息告知她,以提供一些头绪,并请她尽快研制出临时的抑制剂。 照他这个康复速度来看,可能会比两个月的发作期限要短。 他得先做好万全的准备。 付云编完放下手机,这才发现猫咪已经做完了家务,一身黑色工装,正在穿鞋,似乎要出门。 他惊诧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你没注意听啊,刚刚那声嗯是敷衍我的么?猫咪整装待发,走过来吻了他一下,又不轻不重咬了一口,临时通知,局里要开作战会议,只要求负责人到场。 猫咪亲了一下没亲够,还想要求更多,付云一边应付他一边替自己不平:负责人到场,那为什么没人通知我这个负责人? 因为你现在还是伤员,而我才是临时大组长。付沉笑了笑。 他没给付云反驳的机会,一个吻加深下去,房间里静默无声。 少顷,付云被他松开,气息不稳,眼尾微红,眼眸好似天山池水,湿润清澈。 付沉有片刻怔忡,心中把不合时宜的会议暗骂一通。他拇指轻轻摩挲在恋人唇畔,恋恋不舍道:你在家好好歇着,我开完会马上就回来。 猫咪甫一离开,付云便消沉地躺倒在沙发上,手臂盖过眼帘。 才两个月时间怎么够? 太短了。 他忽然很后悔,他和付沉相识六年,如果大胆一些,又不是那么愚钝,是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