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养长大。她从小耳濡目染,对中医十分感兴趣,大学读的便是中医学。 只是之后奶奶去世,她也就没有了牵挂,独身一人开始浑浑噩噩立于世,直到因救人而死,死前仿佛看到了奶奶痛心疾首的慈祥面容,顿觉自己十分不孝。 此番能够重新活过来,虽说环境恶劣,但好歹捡了一条命,总不能再浑噩一遭,那便实在是不堪于世,既对不起奶奶,也对不起自己。 她细细搭了半刻脉,发觉这幅看着油尽灯枯的身子,实则情况比想象中好多了。 从脉象上看,原身虽体虚气短,有弱脉之症,但主要还是心中郁结,以致身体虚弱。 只是除此之外,纪挽棠还发觉了一些奇怪的症状,琢磨了半刻发现端倪,原来原身这两年的病弱,除了她的心理原因之外,还有不当的药物催成,只不过时间已久,药物残留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她才难以发觉。 这倒罢了,那人并没有想要原身的命,药量不多,只是让她生上一段日子的病,但可叹的是,本来只一些小毛小病,结果原身不敢多请太医给自己治病开药,加之抑郁成疾,只自己憋着,这憋着憋着,就成了一直好不了的大毛病。 既然不是什么剧毒的药物,要治也不难,先喝上几服清毒的药贴,再用些温补药材调养身体,只要保持心理健康,注意锻炼,多吃肉,人结实了,病痛自然也就散了。 第2章 处境? 处境 将最重要的身体问题解决掉,纪挽棠进行下一步探究,在房中熟悉片刻,找到了原身专门放银钱的木盒,谁知打开一看,里面竟只有些伶仃的碎银子。 在后宫之中,无宠的小主子比奴才还不如,想要维持尚可的生活,就必须要银钱来打点。 纪挽棠家中条件一般,爹是个普普通通的清官,娘家是书香世家,书一大堆,钱却没有多少,故当初原身进宫时,家中只拿出了三百两银钱,这已经是家中三分之一的银钱了。 可原身一进宫就病弱,上下打点花了不少银子,再加上这两年间各处讨好,如今竟只剩了五十几两银子。 才人的年俸不过八十两,她现在还是个需要温补的病人,要指着这点年俸过日子,未免有些为难人。 要不抱个大腿?现今后宫之中,太后尚在,只是如今并不在宫中,还不知何时回宫;皇后娘娘还算公正,原身也有机会攀附过,可惜没成功;惠妃少出门;娴妃盛宠,体弱,恐怕不会轻易亲近人;张妃跋扈;倒是胡妃名声颇好,与大部分妃嫔都交好——只是那么多人上赶着,还轮得到她嘛? 想来想去,竟好像岁月静好,压根就没有她的空。 至于争宠,纪挽棠直接忽略了。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上辈子也就谈过一个男朋友,这位可是皇帝,还是不爱美色的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她现在照镜子只看见一个瘦成一把骨头的病人,哪有什么争宠的本钱?未免弄巧成拙,还是慢慢筹谋为好。 她思索着,刚想站起来活动活动,就感到膝盖一阵疼,顿时嘶了一声。 “平秋。”纪挽棠顿时把什么都抛到脑后去了,还是先把身体给养好最重要,总不能拖着病体求出路,“给我打盆冷水进来,再拿块布。” 平秋很快就进来了,纪挽棠让她将布浸湿,再拧干敷于膝盖,痛感顿时减轻了许多。 她问道:“平秋,你可知太医院在哪?” 平秋点点头:“知道,就在南边,出了崇武门就是了。” 纪挽棠揉着自己膝盖,嘱咐道:“你给我去找个太医来,不拘是谁,医女也行,就说我老毛病犯了。” 闻言平秋帮着揉膝盖的手停了,她微低头看着纪挽棠膝盖上大片的淤青,有些迟疑:“真的吗小主,从前您不是说……” 纪挽棠自讽一笑:“我都这样了,还顾及这些做什么,难不成要等到真的残喘苟延才记起来喊救命嘛?平秋,平日里你不出声,但你的忠心我都看在眼里。我若是往后再无翻身之日,必不会扯着你们,但我若是不止如此造化,忠的奸的,命便不同了。” 平秋迅速跪下,头一分一毫都不敢抬,只觉得眼前这个小主与往日无一分相同,但她素来是直肠子,且跟了谁就认准谁,这是从前的大嬷嬷教她的。于是她不带一丝犹豫道:“小主放心,平秋定当尽心竭力,只认准小主一人。”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