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了上去。 “殿下……臣是陵中节度使孙成,臣、臣这次来,回禀的是岩州城战、战事……”孙成咽了咽口水。 孙成不善言辞,不通文墨,也不识字。府上养的有师爷,所有需要书面说明的都由师爷代写。这折子就是师爷代写,内容晦涩难懂。他大概记得一些,想到了便背出来,夹杂着自己的说话习惯,事情回禀磕磕巴巴。 许安桐听得头疼,打断他道:“你不必咬文嚼字,把事情说清楚就行。” 孙成得了特赦说话也利索起来:“是这样的,殿下,我本来在陵中当节度使当的好好的,谁知道那个安王殿下带兵到陵中嫌我监军麻烦,想独揽军权,就找了个由头把我打了几十大板,让我在家养了好几月的伤。这几个月内,安王殿下不仅无度使用守城物资,还私自收受百姓的捐赠划为私用。清王殿下您说说看,安王带兵就带兵,为什么还要拿储备军的物资跟百姓的捐赠呢?您说他想干什么呢?我觉得他图谋不轨,指不定在哪里憋着坏……清王殿下您别嫌我话多,我说的都是实话!您想啊,您现在大权在握,那本来是安王权柄,他能甘心这储君的位置落道别人手里吗?他囤积物资一定是为了回来与您争夺储君之位……” 许安桐没有打断孙成,任由他把话说完,还让内官给他上了一盏茶,让他喝了再走,并交代他明日早朝的时候上朝议事。 孙成自然不知道许安桐允许他上朝是为了什么,但是他这辈子都没有进过议政殿,想想能进议政殿,见见朝里的元老,就觉得自己立马就跟镀了一层金一般,与众不同,乐得一晚上没睡着。 次日早朝,各部照例奏事,许安桐按照昨夜批复给了回答,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最后把孙成的奏折拿出来单独说。 “陵中节度使,孙成昨夜递上来一封奏折,说是许安归在岩州城的时候,找由头把他打伤,独揽军政大权。肆意使用守城物资,甚至有截流的情况。还搜刮民脂民膏,囤为私用。”许安桐把孙成的奏折找出来,给邹庆念。 邹庆念完,下面一片寂静,没人敢说一句话。 前些时候许安桐封了裴渊为南境四洲节度使主理南境兵权,相当于拿到了南境军权。再加上他手上有赵皇后、郭府的把柄,这些时日勤勤恳恳理政议事,把政务处理的格外顺畅。朝堂上对许安桐监国并无异声,甚至赞许一片。 现在许安桐提到许安归,便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置喙的事情。 这是党争。 东宫空了出来,东陵帝病重无法理政,许安桐监国期间拿到南境军政大权,得到朝廷文武百官对他政务能力的认可,下一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是要打击在外带兵,战功赫赫的许安归。 要找许安归的麻烦,无论是前任太子许安泽,还是现任监国许安桐,似乎都只能从军务上找许安归的错处。 只是许安桐比许安泽更聪明,他不是给许安归扣上意图谋反的罪名,而是以独揽军政、截流物资、搜刮民脂民膏的名义处置许安归。 前者可以让许安归死无葬身之地,后者则是严查监.禁生不如死。 在许都这个地方,死永远比活着更加容易。 现在许安归手上到底还有八千骑兵,狂奔在回许都的官道上。若是到时候,他们两人一言不合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若是谁现在在朝堂上多一句嘴,日后许安归打赢了成为储君,自己前途不保是小事,全家性命不保才是大事! 这事聪明人都不敢多说一句。 许安桐似乎也知道会是这么结果,所以他看向孙成,道:“孙大人以为这事应该如何处置?” 孙成见满朝文武一句话不说,许安桐只问他,只当是其他人都没办法,都指着他拿主意。便乐呵呵地上前,对许安桐一礼,朗声道:“臣以为,应该下敕令让安王殿下在城外卸甲卸刀,独自进城来接受审查,以正清白!”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