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书墨,陛下便由着臣去了。这若是放在儿时,想必太傅会说臣一句玩物丧志罢。” 说话间已经到了书房门口,许安泽脸变得极快,方才还是一脸阴沉,此刻已经面带微笑把许安桐引到书桌前,从画筒里随手抽出一卷旧的发黄的卷轴。 这动作粗鲁的,看得许安桐眉头微蹙。 书画名家的稀世真迹,就这样被许安泽随手丢在画筒里,随手抽了出来。若是损伤了一分一毫,都足以让这幅价值连城的名家之作变成一张废纸。 看来许安泽对于这些东西,确实是没有兴趣,不懂得其中的价值,更不懂得要怎么收藏。 他既然这么不屑这些东西,为什么还要费劲心思去替他寻找? 刻意拉拢?还是另有所图? 许安桐愣神的时候,许安泽已经把画卷展开:“来看看。” 许安桐回过神,屏气凝神地走到书桌前,独自领悟者这画卷之美。许安泽在一旁冷冷地观察着许安桐的动作。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画卷之上那几抹异样的颜色,然后低下头去闻了闻,一时间许安桐的脸上就浮现了不可思议的神情,然后就变成了一声叹息。 他继续小心翼翼地查看着这幅画,许安泽心中早已有了定论。 覃显川的画作之所以出名,是因为他的画作之上总会有几抹界于青色与绿色之间的瑰丽颜色。 那种颜色是没人可以效仿的,因为除了覃显川自己,没有人知道调和出这种颜色的用料是什么。 许安桐一副小心翼翼、自愧不如的神情告诉了许安泽,这些年许安桐对书画的痴迷,并不是假的。 也不枉他废了这么多心思,找来这幅画。 在许安泽这个位置上,面对那么多人的谄媚与心机,他必须小心翼翼的去分辨。或用东西,或用钱帛,或用美人。 在许安泽看来,他这个四弟对他一直谦恭有礼,毫不阶跃,这绝对不是一个平常人可以做到的。 一个皇子,对帝王之位没有觊觎之心,这是不正常的。 所以他要时不时的找来一些东西,来试探这些弟弟们的心思。 这幅价值连城的画作,就是其中一个试探的环节。 或许许安桐是被迫才喜欢书画,但是他见到那几抹瑰丽之色显现出来的激动与崇拜之情,却是无法装的。 这一番试探,许安泽觉得效果显著。 许安桐足足看了这幅画有一炷香的功夫,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讪讪笑着,说道:“不愧是名家之作,即便是臣亲眼见了,一时间也无法破解这几抹颜色的秘密。” 许安泽顺水推舟:“那四弟便拿回去好好端详,就当是二哥送你的新年礼可好?” 许安桐惊讶无比,连连摆手:“不可不可,殿下去寻这画作想必是出了不少力气,臣怎么好……” 许安泽根本不顾许安桐的推辞,自顾自地上前去把画卷收了起来,动作极其粗鲁,看的许安桐痛在心里。 许安泽把画卷递给许安桐道:“这画本就是机缘巧合之下拿到的,我不懂也不会珍藏,还是把它交给懂画之人珍惜,才是正理。” 许安桐面露红色,颔首,单膝跪地,双手接过画卷:“那臣便不推辞了,多谢殿下的赏赐。” 许安泽看着许安桐把画卷小心翼翼的收入布袋之中,才道:“这里是我的府邸,你我是自家兄弟,不要拘礼,坐下一起喝口茶罢。” 虽然许安泽坐的位置右侧还有一个空位,但许安桐很是识趣地坐在了下位。 许安泽心中暗笑,这人也太小心了些,如此小心谨慎,恐怕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许安桐茗了一口茶,放下茶盏,问道:“不知道臣不在的这些时日,殿下的身体可还安好?” 许安泽笑道:“前些时日染了一些风寒,近日才好利索。” 许安桐点头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好在御医院里都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