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刺说,“我男朋友今晚在。” “我又不是来拆散你们的,也不是来加入你们的,”怀野继续同她商量,“哎,借我个沙发睡一睡都不行?” “你闭嘴吧你。” “好无情,”怀野轻嗤,“刚不还很心疼我吗。” * 夏天的步行街很热闹,人来人往。今天好像赶上了这里的什么商家办活动,广场上居然有乐队在表演。 看起来唱了有一阵了,应该是玩摇滚的,女主唱唱的还挺好听,观众反应很热烈,围的水泄不通。 许颂柏去停车坪取了车,开过来,与那边隔着半条马路。 他遥遥地向前方人群一望,居然看到了那晚在雨下夜市摊遇到的,和乔稚晚在一起的那个男孩子。 少年侧容冷冽,很是高挑英俊,出色的外貌在人群中十分打眼,虽是吉他手并非主唱,一段儿solo玩儿也玩儿的很是放荡不羁,随心所欲,全然把这露天演出当成了自己的主场。 许颂柏只好奇看过去一眼,竟也忘记收回自己的注意力。 许颂柏是古典乐出身,现在还在搞正统的音乐剧,但毫不夸张的说,那个男孩子的吉他是他见过的所有人里玩的最出彩的。 何况有一种足够吸睛的魅力在,天生属于舞台。 乔稚晚落了东西在他们刚小坐过的咖啡厅,这会儿过来,叩了叩车门,便坐上了副驾驶。 她朝许颂柏那侧的窗户望去一眼,挺好奇:“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许颂柏掐了烟,“东西找到了?” “嗯,找到了。” 乔稚晚笑一笑。 落东西只是她的说法,实际上是rachel的电话。 她这次隐隐觉得自己不能不接了,也许是因为遭遇了昨夜那样的事情,想有一个宣泄口,于是同许颂柏撒了谎,找了别处去接。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来。 她还是没办法把自己的狼狈全部交给他。 乔稚晚隐隐听到那边广场上正在演奏的曲子很熟悉,好像是她初到北京,在愚人瓦舍听到的那个叫做dirtyberry的乐队唱的。 她正要张望,许颂柏已经发动了车子。 载着她驶出了这条街。 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四周车喇叭迭起,很快冲散了那阵旋律。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要不要去喝点酒再回去?”许颂柏提议道,“我知道你爱酒,所以我自己平时也有意无意地收藏了一些,想着什么时候你来北京了,见到你了,叫你来我家尝一尝。” 去他家吗? 乔稚晚心下琢磨片刻。 许颂柏看出了她的顾虑,于是笑了笑,说:“你放心,不会灌醉你的,你来尝一尝我的酒,我不喝,我送你回家。” 乔稚晚自认为自己不算多么浪,但的确换男朋友勤快得很,偏偏为了气rachel还总挑出格的恋爱谈。 她人表面正正经经,骨子里却是十足的叛逆。 但他的态度着实让她感动,虽然她身上大大小小的绯闻不断,他却很相信她并不会是多么随便的女孩子。 可其实……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怎么浪都可以吧。 乔稚晚正这么想着,许颂柏以为她还在顾虑,又是笑着问她:“喂,你不会觉得我要对你做什么吧。” “啊,不是,”乔稚晚一瞬回神,讪讪一笑,“师兄不是那样的人。” “喝点酒我就送你回去,绝不多留。” 他一再保证。 “嗯,好。” 她嘴上答应,心底却有点失望。 恨死自己了。 怎么那么爱面子呢。 她想说,她真的没有他想的那么乖。 她巴不得他们在他家今晚发生点什么呢,她回家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儿。 * 乔稚晚很小就和父母移民了,离开北京后,她的童年时期基本是在加州长大的。 在加州的最后一个夏天,父亲自杀了。 然后rachel就带着她搬到了纽约。 后面许颂柏的父母离婚,母亲带着他改嫁,也来到了纽约。 他们再次遇到。 国外的华人圈子闭塞又排外,她除了她和许颂柏那个阶层的人,就很少接触到之外的人了,他们年纪相仿,父母很小都很熟悉,所以他们也很熟悉彼此,熟悉到对方任何一个稀松平常的习惯。 熟悉到他知道她讳莫如深的所有,他也体贴到不会来询问她以至于令她有丝毫的难堪。 所以他是她少女时代最熟悉的人。 也是最喜欢的人。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