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了然。 找麻烦。 难道昨天…… 梁桁好像根本没打算从他嘴里问出个所以然来,反而一副闲适姿态,在车铺里里外外的打起了转儿。 丁满忙了这么一会儿根本没注意怀野有没有回来,生怕梁桁找到楼上去,刚要提醒:“顾客,您最好在外面等……” 门外一道清朗的男声唤了他一声: “丁满——” 怀野双手抄在口袋,也注意到了在车铺内内外外四处打量的男人,他顿了顿脚步,倒是视若无睹地径直走过去,继续对丁满说:“明天下午找人换个班,我们再去一趟。” 与此同时。 梁桁的余光掠过车铺的后门,看到了后院停着的那辆白色保时捷。 车身被石头或是什么砸的坑坑洼洼,车前灯附近没洗干净,上面沾着血迹,后窗玻璃也碎了。 一道十分丑陋的裂痕。 他皱了皱眉,凝神看车牌。 的确是乔稚晚的车。 她昨晚真的来找…… 梁桁正想着,脚步声已落在了他身后,少年的笑声冷淡又戏谑:“来这儿洗车,也不怕我把你窗户砸成那样?” 梁桁转过身来,怀野正微微抬着下巴。 对他示意后院那辆形容颇为狼狈的白色保时捷。 满脸的挑衅。 梁桁的目光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他的脸上挂了彩,看起来伤得不轻,偏长的头发顺成了背头,两侧鬓角位置仿佛才剃过,缠了圈儿黑色的绑带。 他嘴角仍缀着青紫,穿着件吊儿郎当的黑色背心,甚至手臂、肩膀都是伤。 看着挺触目惊心。 脖子上的纹身仍张牙舞爪。 甚至因为他把头发都顺上去,而显得更加离经叛道了。 梁桁弯起嘴角来,略带嘲弄地笑了:“怎么了这是,跟人打架了?” 怀野倒是不恼,一手抄在口袋,抻了抻双腿,斜斜倚住了他的车身,支走了小丁,也慢条斯理地放了根烟在唇畔。 另一手摸出打火机,点燃。 烟气腾起,少年错落伤痕的脸隐匿在青白色的薄雾之后,那双黢黑的眸中仍是散漫的神色,却不知不觉多了几分隐隐的狠厉。 他看着面前的男人,也上下打量了下男人那身西装的正式穿着,不大客气地笑道:“穿这么人模狗样来这儿,就是为了说这个?” 梁桁冷冷地一笑,视线掠过后院那辆保时捷,心底多有不快,他又看了看这间简陋的洗车间,说:“你不上学了从港城跑到北京来,不会就是在这儿给人洗车吧。” 怀野咬着烟,直视他,嗓音却是倦懒:“突然这么关心我,不会是因为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我就是碰巧路过了,忘了谁跟我说你在这儿,我正好过来打个招呼顺便洗个车而已,”梁桁说着,有点儿好笑地打量他脸上的伤:“顺便出于我们以前的交情,我想作为过来人给你一句忠告,年纪还小,别总在外头惹事了,读书还是很重要的,你才19岁,现在不玩乐队了,趁早回港城继续上学吧,别在北京混了,这也没你的地儿。” 怀野似笑非笑:“这是忠告?” “不然你觉得呢?” “我怎么觉得,”怀野顿了顿,饶有兴味看着面前的男人,“你是因为害怕我才跟我说这些呢。” “我怕你?” “难道不是吗?你的话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