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她下巴,缓慢靠近,目光中有淡淡笑意,璀璨生光。 “纪筝,”周司惟难得这样口气愉悦地连名带姓喊她全名:“求婚这种事,能不能把机会留给我。” 纪筝忍不住弯唇,眉眼如月,方才的犹豫纠结荡然无存:“那当我刚才没说。” “晚了,”他说:“你没法后悔了。” 说着,纪筝突然被他抱起来,失重凌空,拖鞋差点从脚上掉下去。 她连忙搂紧周司惟的脖子。 周司惟把她放到沙发上,拉过丢在一旁的外套,从里面神奇地掏出了一个蓝丝绒盒子。 方方正正的形状,一看就知道是什么。 纪筝懵住:“你什么时候买的?” 他轻描淡写:“前段时间。” 实际是去年十二月,港城拍卖行得了一块纯度和净度都举世无双的粉钻,十多克拉,无数珠宝收藏家想拍来收藏,最后他倍之加价,以别人不可望也不可及的价格拍下。 有专门冲着这块钻石来的收藏家来恭喜他,隐隐咬牙:“没想到周先生也钟爱收藏珠宝。” 他客气一笑:“我未婚妻偏好粉色。” 历时近四个月,交由颇富盛名的珠宝设计师设计镶嵌,昨天他才飞去港城取回。 不过这些,都不必叫眼前人知晓。 周司惟只想看到她一刹那开心的表情。 他的落落,值得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 盒子打开,纪筝被微微晃到了眼。 一圈闪烁耀眼的碎白钻镶嵌,中间以玫瑰金色围出的椭圆形粉钻的切割和亮度都极其漂亮,折射出的光仿佛被过滤过的天然粉色月光,纯净无比。 漂亮,又不仅仅是漂亮,设计完全迎合了她的喜好。 纪筝眼眶又不可自抑的泛酸,不知是不是每个女孩看到钻石戒指时的天然生理反应。 周司惟单膝跪在她面前,将戒指缓缓推进她纤细的无名指,轻轻落下一吻。 “不能反悔,”他说:“你是我的了。” 头顶吊灯光线明亮,纪筝反握住他的手,倾身膝盖抵到他腿面。 她用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心口,闭上眼,睫毛在灯光下投落一小簇阴影,很认真的说:“周司惟,我想和你结婚。” “这是我大学那年就想和你说的话。” 是我之过,迟了这么多年。 但我也从未想过,去爱别人。 周司惟托着她的腰,眸中翻涌着情绪,扣着她的手,无法再克制般把她向后按进柔软的沙发。 纪筝闭上眼,感觉到下巴被抬起,他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所有的感官都被他的气息笼罩。 男人身上带着熟悉的沉香,又混着医院消毒水清冽的气息,一同被体温催化,无孔不入地侵-入她每一缕呼吸。 他的薄唇从她的脸颊下移,手渐渐向上,撩开宽松卫衣的衣摆。 肌肤陡然陷入冰凉的空气,纪筝忍不住瑟缩,想抱他,又在意乱情迷间想起来他手臂上还有淤青。 她的思绪一瞬间被拉回灵普寺千百盏长明灯的莹莹光辉,毫无预兆地落下泪来。 滚烫的眼泪砸到周司惟颈侧。 像冰凉的雨浇灭情与欲,周司惟把她抱回沙发上,见她慢慢蜷缩起来抱着膝盖哭。 她哭得好认真好认真,下巴抵在膝盖上,眼泪晕湿蓝色牛仔裤的布料,慢慢斑驳。 一边哭一边说:“周司惟,你能不能对自己好点,点长明灯时,也分自己一半不行吗?” 周司惟要去给她擦眼泪的手停在半空。 他叹了口气,继续去擦:“你今天去灵普寺了?” 纪筝委屈地点点头。 不是替自己委屈,是替他。 周司惟用细腻如牛奶的纸一点点拭她的眼泪,温柔道:“长明灯是祈你平安如意的,我不需要。” 纪筝哽咽:“你凭什么不需要,你不需要平安如意吗?今天万一车祸你受什么伤,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都快吓死了……” 她说的语无伦次,却一字一句砸进周司惟心里。 他的心尖软下去,吻去她眼角微咸的眼泪,温柔道:“你在我身边,我就会好好活着。” 她这样心疼他,就算半只脚踏进阎王殿,周司惟想,自己也会用尽全力爬回来。 谁叫她舍不得他呢。 平安如意,前者是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