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液室的值班室,跟里面的医生说了几句后才出来。先是看了看那位中年妇女的输液袋,和对方沟通了几句,然后才走到陈飞麟面前,确认完输液架上的药品名称再低头去看陈飞麟的手背。 这一看,陈洛愉放在白大褂里的双手都伸出来了,右手食指轻轻按了按陈飞麟扎针的部位,然后撕开胶布。 见他要动自己的针头,陈飞麟想拿开他的手,却听到他严肃地说:“别动,针头歪了。” 捏着黑色的针柄部位小心地动了动,陈洛愉问道:“还会不会痛?” 他弯腰站在陈飞麟的座位旁边,有一缕刘海碰到了睫毛,这个姿势让陈飞麟想起了他们第一次重逢的那晚也是在中心医院里。隔了许多年再相见,那时的陈洛愉还没完全记起他是谁,看他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察觉到陈飞麟走神了,陈洛愉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气音问:“能不能去前面的洗手间?我刚才看着你朋友开车走了,后面也没人再进来。” 犹豫了片刻后,陈飞麟瞥了眼角落的监控探头,借着手指捏鼻尖的动作挡住嘴唇,道:“别一起进去。” 陈洛愉把纱布重新盖好,直起身说:“注意一下,要是还痛的话记得叫医生。” 回了句“多谢”,陈飞麟等他转身出去了才靠回椅背上,几分钟后站起来,拎起架子上的输液袋从另一个出入口离开,走向前面的洗手间。 推开门时,陈飞麟习惯性地扫了眼环境。洗手间内空无一人,灯光也调整得比白天弱,并不会觉得刺眼。 这里就是上次陈洛愉遇到医闹事件的洗手间,看着长方形的大理石洗手台,陈飞麟的眼前浮现出那天陈洛愉被泼油漆后惊魂未定的模样。 那时救他纯粹是出于下意识的举动,怕他受到伤害。现在想想,幸好那个人只是泼油漆,万一是硫酸的话,后果根本不敢想。 把几扇隔间门一一推开,确认没人后,陈飞麟进了右侧最后一间。 这里靠近输液室,为了方便输液病人,隔间都设计得比较大。他把输液袋挂在墙上特制的挂钩上,背靠洁白的瓷砖墙,抬着右手等陈洛愉,等了一会儿没见陈洛愉来,反倒是想上厕所了。 出门前他喝了两瓶水,想着等陈洛愉来了还不知道要谈多久,于是用左手拉开羽绒外套的拉链,再去拉牛仔裤拉链,刚准备好就听到外面有推门的动静。 放水的欲望在临门一脚被束缚住,陈飞麟不舒服地皱起眉,不过想到来人可能是陈洛愉,他就想着先忍一下,结果裤子拉链还没拉上门就被推开了。 一眼看到他的姿势,陈洛愉怔了征,低声问道:“你要上厕所怎么不锁门?” 陈飞麟想说你上次不也一样没锁,又想到他那是在家里,和自己现在的情况不同,也就不说了。 看着陈飞麟一只手困难地拉裤子拉链,陈洛愉锁上门,拨开他的手,将裤裆往自己的方向拉起来点,然后才拉下拉链。 没想到他是给自己脱,陈飞麟阻止道:“我不上了。” 陈洛愉的眼皮都没抬一下,不过手上的动作停止了,弯曲的指尖碰到敞开的拉链部分,没有再往里伸。 他不动了,陈飞麟也不动,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阵,直到外面传来推门身和口哨声。陈洛愉被拉回注意力,从声音辨别出是隔壁西药房的同事,终于抬头看着陈飞麟,把食指伸到嘴唇上按住。 陈飞麟点点头,和他一起安静地等着,不过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那位药剂师推开隔壁那间的门,脱裤子蹲下后居然开始打电话。 这位药房值班的药剂师和陈洛愉是普通同事关系,不过同在一家医院久了,大致都了解彼此的情况。这位药剂师有个漂亮的女朋友,电话应该是打给女方的,一口一句小情情地叫。 没想到自己会撞破同事撒狗粮的场面,陈洛愉听着对方一句接一句的肉麻情话,再联想到对方那张脸以及平时严肃正经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