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心里空空如也。 这种感觉就像他现在的处境,什么都抓不住。 就算杨主任希望他尽快做个检查,对自己的身体负责,可他又能用检查换回什么呢? 为了让他变成一个‘正常人’,刘丽亚可以狠心在那种情况下把他送去强制矫正。 他真的是刘丽亚亲生的吗? 不知不觉仰了太久,颈椎酸麻到视野开始发昏。他低下头,走到附近的一株树下,拿出手机找到陈飞麟的号码,但在按下去的一瞬间,他又记起了陈飞麟说过的话。 要他保持距离。 微微颤抖的右手拇指最后按下返回键,他点开微信,在陈飞麟的对话框内打下一行字。 【今晚会回来吗?我们能不能再见一面?】 到街对面买了两份椒盐馓子,陈洛愉坐车回家了。 陈飞麟没有回消息,602室的门缝间也没有灯光透出来。他回到自己家里,把椒盐馓子当晚饭吃,又开了两瓶科罗娜当水喝。 可惜椒盐馓子没有陈飞麟母亲做的好吃,科罗娜也没有陈飞麟调的酒好喝。 洗了个澡后,他倒进被窝里,又看了一次微信。 除了医院的几个群有新消息提示外,钟航,周岩和赵俊凡都找过他,可他一条对话框都不想点开。 他只喝了两瓶啤酒,现在还不到九点,身体却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脑子也像醉了一样转不动。 视线停留在置顶的一个对话框上,看着自己发过去没有得到回应的文字,他迟缓地眨了眨眼皮,闭上了。 噩梦在不知不觉中来临。 他又站在被烧毁的出租屋前,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大火被扑灭了。他穿着睡衣,赤着双脚站在门外的污水中,前面不远处有一道瘦高的背影。 那人低着头站在废墟中间,身上的t恤染满了污渍与血迹,右手臂被大火烧得皮开肉绽,左手指还在淌血。他认出了那是陈飞麟,吓得肝胆俱裂,但还来不及迈开脚步就被人拽走了。 拉他的人也只露出一个背影,他看着刘丽亚最喜欢的黑白流苏长裙穿在这个人身上。在他激烈地想要挣脱时,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一阵天旋地转后,他被绑在了床上。 是那种特制的铁床,他的手腕和脚踝都有束缚带捆绑拉开,腰部与大腿也被牢牢固定住。他像一头待宰的羔羊无法动弹,头上被戴了特殊器具,然后有人打开旁边的仪器开关,一阵电流猛地窜进脑海中。 他控制不住身体的抽搐,明明睁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了,还有气味难闻的酸水不断从嘴里呕出来。 他呛到气管,咳得肺像被针扎过那么痛,但这些难受的症状比起痛到要裂开的脑袋来说都不算什么。 一直到他失去了意识,这种折磨才结束。然而不久之后,他又反复经历同样的折磨,像是被梦魇住了一般挣脱不出来。 第二天他休假,没有闹钟的打扰,所以躺到快中午才清醒过来。起床时他头昏脑涨,手脚都是软的,脖子和腋下挂着冷汗,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才站得起来。 去洗了个热水澡,他的精神也恢复了些,到厨房喝了杯冷开水后,他去敲隔壁的门。 陈飞麟还是不在,也没有回消息,又像之前那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他坐进沙发里,对着茶几上装着剩下几口椒盐馓子的塑料袋发呆。不知不觉坐到了下午,期间手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但没有一个是陈飞麟的。 在沙发上昏沉沉地睡到太阳下山,一阵敲门声持续地响起。他不想动,直到敲门的人开始叫他的名字,又打他的电话,他才不得不爬起来。 赵俊凡的表情很不满,只是还没开口就被他惨白的脸色镇住了。进门换了拖鞋,转身看到他躺进沙发里,赵俊凡走过去问道:“你是不是病了?” 陈洛愉一句话也不想说,就闭着眼睛睡觉。赵俊凡的手指贴在他额头上碰了碰,自言自语地回答:“体温正常啊。” 在他身边蹲下,赵俊凡问:“是不是喜欢的人又打击你了?” 陈洛愉还是没反应,赵俊凡便拉开他的被子:“今晚要给宋主任送别,你是不是忘了?” 眼皮动了动,陈洛愉终于睁开眼睛,赵俊凡继续说:“他们都过去了,现在六点四十,你要是没心情的话我帮你找借口推掉。” “不用,我换件衣服就去。”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