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看现在天下太平,老百姓们都能活得下去,就证明这钦天监官员脑袋砍得对。 几个学政面面相觑。 殿试要整整一天,上午圣人出题,下午有杂论和诗词,这些都是老规矩。 可先前听圣人的意思,不是想让学子们就各地赋税写策论吗? 圣人挥手制止几个学政要出口的话,“朕也不是让你们评判朕的功过,是非曲直朕心里自有决断,可朕还是砍了好几个大官的脑袋,各地均有官员被砍头,最终洪灾一事解决的还算不错。” 在满殿学子大都两股颤颤,满脑门汗的时候,圣人扫了殿内学子一眼,在几个还算稳当的人身上扫过,突然笑出来。 “好了,不吓唬你们,朕也不拘束你们,你们就此次治理洪灾一事,写一篇策论吧,所见所闻所思皆可。” 季弘远:“……”这老头儿肚子里坏水不少啊。 先把人吓唬一溜够,然后再给一个范围特别广的题目,光破题和思路就得为难死一大批人。 季弘远这会儿不敢再抬头,龙椅上这位也把他给吓着了,他摸摸自己的脖子,再不敢有啥其他心思,赶紧开始整理思路。 如果说只给一个方向,其实可以发挥的地方更多。 越是这种不限制,越是难以出彩,毕竟能写想写的太多,很难立刻找到一个吸引人的点进入正题。 他心想,得亏这十几日自己没日没夜的努力……看话本子。 只用了不到两刻钟,等研好墨,季弘远就想到该怎么写了。 他先展开草稿纸,用草书在纸上飞速记着点,因为脑子转得快,他也就顾不上旁的。 所以他没发现,周围的学子有多煎熬。 圣威难测,本来对上天子,大家心里就有畏惧,再让圣人这样一吓唬,除了真正世家和高官家里出来的,谁都不免心有戚戚,怎么也受到了些影响。 再加上这破……咳咳这颇有特色的题目,大家抓心挠肝的,一时都想不到好的破题思路。 季弘远坐得很考前,在这时候,不管是左右还是后面,都能看到有个人奋笔疾书,面色宁静,一点也不紧张,大家都有点破防。 不是,你是不是人? 你这是破罐子破摔啊,还是真想好怎么写了? 你能不能写慢点?那手速快得让人心里发慌。 季弘远才不管多少幽怨朝着自己散发,整理好思路,大致写过一遍后,他就不紧不慢在考卷上写起来。 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在,季弘远接收知识的速度真的不慢。 在与陆含玉成亲之前,他受限于眼界和家境,可以学到的知识有限,文采自然不显。 后来有胡程的藏书,还有他几十年的经验,季弘远像一块怎么都吸不够水的海绵,飞速成长,肚子里的坏水儿也越来越多。 但胡程也不喜欢诗词歌赋,他更喜欢实用些的东西,好些事情角度都比较刁钻。 有啥样的老师自然有啥样的学生,这是季弘远第一次会试落榜的最大缘由。 后来有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梁霏悉心教导,不说比得过大家族,可也飞快补上了季弘远这块短板,他现在写东西已经很够看了。 他没有一上来就长篇大论,说什么大道理,反而将胡程和梁霏的优点结合起来,开头用一个小故事另辟蹊径。 “子闻前朝末年,江南西道有女二娘,总角之年,自幼闺中娇宠,天真烂漫,然,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