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女女中,一名白衣弟子不着痕迹地往花榻后移了两步,抬手压了压头上的幕篱。 “娘娘之愁,在下或能消解一二。”温和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慵懒。 顾平林转脸看身旁人。 收敛锋芒的段轻名当真是温文尔雅的佳公子,欢喜娘娘也有留意他,却并未重视,此时听到这话,她不由微微直了身,美眸中闪过一抹冷色,粉面上笑容不改:“哦?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段轻名,也是……”段轻名将头偏向身旁紧蹙双眉的顾平林,“他的师兄。” “原来你就是段公子啊,”欢喜娘娘恍然,似乎想起了什么,颇有深意地看着他,“不知段公子方才之言是什么意思?” 段轻名笑道:“这嘛,段六实在不忍见佳人愁眉,愿为开解一二。” 欢喜娘娘眼波一转:“你真能解我之忧?” “段六不敢妄言。” “你怎知我所愁为何?” “娘娘又怎知,我不知你所愁为何?” 欢喜娘娘看了他半晌,轻笑,半身倚到榻头上:“那你说,我在想什么?” 段轻名道:“我猜,娘娘想找一个人。” 榻沿纤指一僵,欢喜娘娘直起身,眼波含情:“嗯,你知道他在哪里?” 段轻名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似乎不重要。” 欢喜娘娘又笑了,重新歪倒身子:“那就是不知道了,你又如何为我分忧?” “我确实不知道那人在哪里,”段轻名不慌不忙地道,“但我知道,娘娘并不会去找他。” 欢喜娘娘沉默了。 阎森是何许人,魔域共主嵬风师都不愿意惹他,何况欢乐天?这段仇是注定要忍下。 榻旁一名面容英俊、手执竹箫的白衣男子道:“娘娘,难道就这么算了?” “誒,”段轻名道,“娘娘的决定很英明,时副门主何必质疑。” 那人正是欢喜娘娘的心腹、欢乐天副门主时令,也是位内丹大修,听他这么问,面色便有些不虞:“你……” 欢喜娘娘抬手制止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段公子果然心思玲珑,妾确实不打算找他。” 段轻名笑道:“既不打算找,娘娘又何必追究,又何必烦恼呢?” “如此,妾的确是自寻烦恼了,”欢喜娘娘也嫣然一笑,“段公子一席话,教人茅塞顿开,妾该如何答谢你呢?” 段轻名谦逊:“为娘娘分忧是在下的荣幸,何来答谢之说,不过……”他停了停:“倘若时副门主能将目光从我这表妹身上移开,那就更好了。” 欢喜娘娘登时笑得花枝乱颤,欢乐天众人也笑成一团。时令面不改色,竹箫轻敲手掌:“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能看我们娘娘,我看令表妹又有何不妥?” “吓人就很不妥啊。”段轻名侧身让开。 果然,齐砚峰通红着脸躲在顾平林身后,已经抹起了眼泪。 “嗳呀!你把她吓哭了,”程意连忙站出来,“她很胆小的,你别看啦,要不就看我吧。” 时令闻言脸皮一抽,他精通双修之术,走的却是阴阳和合之道,并不碰男人,看程意有甚用? 众人笑得更厉害。 “好了时令,看你,把人家小姑娘都吓哭了。”欢喜娘娘忍笑吩咐。 时令恭顺地答了声“是”,再冲齐砚峰一眨眼,这才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当真不看她了。 顾平林冷眼看他。 因为所修之道特殊,欢乐天的人出格些也无人见怪,然而这时令是真正声名狼藉,他面容如玉,极擅花言巧语,实则心狠手辣,被他采过的女子几乎没有活下来的,且他药术了得,研制出许多十分缺德的药,前世曾有人中了他的奇药,连顾平林也束手无策,后来那人用什么办法化解药力,不得而知,只是从此再不能人道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