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的,不仅如此,她们还给铺子里又介绍了不少生意。 “你还不知道吧?”王文师道,“今早商税案发了告示要聘女栏头,你如今在那些个商户娘子的眼中都快成菩萨身边的好运童子了!” 商税案隶属三司盐铁部,主掌征收商税事宜,也是史娘子等人递那张联名状子的地方。 谢暎倏地愣住。 他知道这绝不会是因为自己写的那张状子的缘故,因为按时间算,再怎么样也是不可能这么快的。 史娘子等人大约也知道是碰了巧,所以才说他是好运童子。毕竟这头刚要倡议,那头就已经有了好消息,谁都更愿意往自己是走了好运这上面去想。 可是谢暎一向不是个太相信巧合的人,他隐隐觉得有两个要素联系得过于紧密了些,一是栏头,二,就是那位陶三郎君。 一念及此,他忽然就觉得怀中那封信有些揣不住了,于是找了个由头避去一旁,趁着其他人各有各忙不曾注意的时候,他拿出信,打开看了起来。 谢暎只先飞快扫了两眼,就忽地顿住了。 等他看完了全篇,便立刻三两下将东西重新收好,走出去问陆、王两人道:“那位史娘子可有说她的摊席在哪里?” …… 谢暎很快就寻了过去。 史娘子的鬻油摊就在离桂枝书铺约莫三百多步的距离,他循着方向一路走着,视线穿过人群于四下逡巡,突然,他瞧见街对面有个挂旗卖酒酿元子的食摊,忖了忖,举步走了过去。 谢暎挑了个靠外的位置坐下,点了份元子,然后开始注意着街上往来的车马路人。 他忽然有种大海捞针的感觉。 但他只能用这仅有的线索去试试了。 汴京城的晚市从没有冷清的时候,尤其是这马行街,更是可至四更与清晨开启的早市无缝衔接,真正可做到夜虽深,人却不减。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谢暎觉得眼前被灯火晃得都有些发花了,可要找的人却还半点没有踪影。 他渐渐觉得有点失望,再过会儿自己无论如何也该回家了,不然叔祖也会担心的。 还有娇娇,他想,怕是又还在家里等着门房去给她报他回了巷子的消息。 “小郎君,”一旁传来个略显迟疑的声音道,“你……还要元子么?” 谢暎抬起头,循着对方视线往桌上叠着的几个碗看去,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不要了,我马上就走,不好意思。” 对方忙道:“没事没事,你多歇会儿也成的。” 谢暎的耳朵就更烫了,他今晚为了磨时间委实吃得有点多,这会子的确发撑。 “有劳,一份酒酿元子,多酒酿,少元子。” 一个清越中透着不疾不徐的声音倏然从另一旁传来,谢暎一愣,立刻转头看去,果然见到陶三郎款步走到了自己面前,在他身后不远处,那叫破石的长随正在街旁停着两匹马。 “这么巧。”陶三郎浅笑地说着,在他旁边那方坐了下来。 谢暎回过神,忙站了起来。 迎着陶三郎意外的目光,他向着对方端端叉手礼道:“非是碰巧,我是有意在这里等先生。” “等我?”陶三郎顿了顿,却是一笑,问道,“你如何知道应在这里等我?” “不知,只是碰碰运气。”谢暎道,“那日您来时曾说是回家路过吃宵夜的时候听到有人与老板娘说起我,我琢磨那位找我写状子的史娘子应该会先找离她最近的友朋联手,所以过来寻了寻,见附近有三个食摊是老板娘在操持,但其中两个摊子都有卖炒菜,但那日您身上没有烟熏气,所以我估摸这里的可能性比较大。” “还好,有幸让我等到。”他笑了笑,又礼道,“先生的策问写得实在好,读您一篇文章如醍醐灌顶,先生是大才,我来谢过先生指点。” 同样的一篇倡议状子,他写,行文虽没有问题,可眼前这人写来却更是字字珠玑,显见是个才华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