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也该去找我从叔祖,而不是我。 谁知蒋娇娇却望着他,说了句:“你还会做饭啊?做得好吃么?以后我们一起玩儿,你做了给我也尝尝好不?” 谢暎:“……” 会一点。 做得一般。 我为什么要给你尝? 转瞬间他已在心里闪过了她这三个问题的答案。 然而最后,他迎着蒋娇娇期待的目光,只淡淡回了声:“……嗯。” 很平淡的一声。他故意的,因为这样便听不出是在回她还是在承诺她,他还有可以后退和敷衍的余地。 果然蒋娇娇并没有听出他的用意,听到他应了声“嗯”就高兴起来,只是唇角高高翘起还没来得及笑开,谢暎就看见她又皱着眉头低下了眼帘。 然后,她竟伸手来拉他。 “你先下来,”她说,“我脖子酸。” 谢暎只好顺着她从板凳上下来了。 “你还有别的事么?”他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认真地看着她,问道。 蒋娇娇也认真地看着他,说道:“我刚才问过了王妈妈,她说不仅五月生的猪可以吃,其他鸡鸭鹅的什么也都可以吃。” 谢暎莫名其妙,没有言语,只安静地看着她。 “我喜欢吃猪。”她说。 谢暎心想:关我什么事?我这里又没有猪。 “不管几月生的都好吃。”她又说。 谢暎已经不想跟着她的话去费脑子了。 “我……” “等你明年生辰的时候,我请你吃全猪宴啊!” 两个稚气的声音同时响起,而谢暎却只来得及说了个“我”,余下的“还有事”三个字便猝不及防地被堵在了蒋娇娇的话音里。 他看着满目笑意的她,有些发怔。 熙宁十二年十一月十一日,谢暎来到京城,住进了他从叔祖谢熹的家里,成了蒋家大姑娘的邻居,然后——第一次煮坏了他最擅长做的汤饼。 第4章 负担 谢夫子把蒋家人送走后,便回过头来找他的从侄孙。 一进灶房门,他就看见那小小的一个人正对着刚起锅的汤饼面露愁色,后者抬眸也瞧见了他,便随之又站得更端正了些,唤道:“叔祖。”又续道,“对不起,我先前走了神没看住火,汤饼有些坨了,我再重新给你做吧。” “好了好了。”谢夫子笑笑摆手,招呼他过去,“咱家没有那么多讲究。我原是要带你出去吃的,倒是你不嫌麻烦,那中午你就将就了,晚上我们再出去。” 谢暎自觉此番表现砸了锅,也说不出什么来,耳根子微红地低下了头。 两个人都不是对吃食多么讲究的,于是一碗微坨的汤饼很快便热乎乎地下了肚。饭罢,谢暎又主动地去洗了碗,然后才回到自己居处所在的书室里,打算再整理一下东西,顺便还能看会儿书。 书室不大,他刚进去便一眼看见了角落里那张已近乎焕然一新的卧榻。 谢暎愣了两息,然后立刻转身出来,对正坐在懒架上摸着肚皮消食的谢夫子说道:“叔祖,榻上的被褥……” “哦,就蒋家小娘子刚才带人送来的。”谢夫子还笑着冲他挑了挑眉,“好看吧?缎面文绣的被子,我摸了两把,软得很,舒服。还有床更厚实些的,我给你收起来了,等再冷些拿出来换上。” 谢暎虽不如大人们识货,可他有认知,也有直觉,所以他能够看得出这被褥的确是好东西,不止是好东西,而且对现在的他来说,这无疑肯定还是个贵东西。 他感到很不安。尤其是当从叔祖说两床被褥都是要给他用的时候,他更是拿不准对方是不是在等着自己主动表示些“孝心”。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