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天蒙蒙亮时,严珅就带着朝中的一众大臣,一跪三磕头,从午门起,过金水桥,最后跪倒在太和殿前。“臣严珅,受人诬陷,愿入大理寺自证清白,然臣身为内阁首辅,掌管朝中大事,不可有失。皇上病重,难以理事,望取出皇上亲手所写的圣旨,确定继承人以稳住民心。臣才能安心将朝中事务交托给太子殿下。”严珅跪在太和殿前的青砖之上,手持象笏,面容恭敬。严坤的声音不大,却沉稳有力,威严十足。皇上病重后,便少有开朝的时候。朝中大小事务,都是以折子的形式,在太和殿前,交给皇上身旁的张公公,张公公再将折子交给林毅。林毅批审后,再传至严珅手中,由严坤把关,再度批阅。张公公是保皇党,自幼跟随先帝,如今已至耳顺之年。先帝殁后,张公公便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称得上是宫中不可多得的情深义重之人。早在两三年前,皇上就下了圣旨,准许他留在宫中养老。若说这皇宫有谁知道皇上圣旨所藏之地,张公公定能算上一个。若皇上真死了,那遗旨也该是由张公公宣读。张公公手持拂尘,低眉顺眼,一派温顺的模样。严珅言辞慷慨,态度恳切,听得人心头一热,却见那张公公只是微微抬起了浑浊的眸,侧耳皱眉道:“你说什么?咱家年纪大了,听不太清。”“望张公公能取出皇上所书圣旨,确定继承人,臣方可无忧,将诸事交托。”严珅重复道。严珅有想过刺杀张公公,在皇上身边安排他的人,趁机取代张公公的位置。但张公公的地位不可动摇,那一份遗嘱只有由他来念才最有信服力。众人皆知,张公公既不是太子党,也非严珅的党派。严珅也知那份遗旨内容可疑,所以他需要一个能让人深信不疑的人来宣读这份遗旨。“大胆!”张公公手中的拂尘直指严珅的脸,仿佛随时就能戳到他的脸,“皇上如今尚且安康,你便要看遗旨内容。此乃大逆不道之举,严大人是想作甚。”严珅没想到张公公如此没脸色,面露不悦道:“事关大荥的安危,难道张公公要臣随意放权,辜负皇上的信任吗?臣一心只为大荥,难道公公不知吗?!”“大荥的安危自有太子守着。”张公公眸色幽深地凝视着严珅,直至严珅不自在的扭过头。一计不行,再生一计,严坤将矛头指向了太子林毅。“但若太子对皇上有了逆心呢?御林军统领瞿贾峪在巡逻时,在皇上御书房发现一个可疑男子,经审问,此人乃是太子身边的护卫。”严珅叹了一口气,满含失望地道。“哦,是吗?”张公公将拂尘换了一边,缓缓开口问道,“太子有什么要辩解的吗?”林毅一直站在旁边静静听着,没有任何表示,见张公公开口问他,才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确实没回来,但身为暗卫,他的身上不会出现任何证据能表明他是东宫的人,只要林毅否认,严珅也便没有办法将一与他强行联系起来。严珅早料到林毅不会承认,于是冷冷一笑道:“那太子如何解释此物?”说罢,严坤从怀中取出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