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图谋吗?” 燕赤城一怔,继而蹙眉拂袖:“那不一样。” 谢秋石失笑:“能有什么不一样?” 语毕他缓缓躺下身,枕在“树床”上,乌黑柔软的发丝泄瀑一样闪闪曳地,湖绿的眼睛藏在枝叶中,懒散地眯着,他用喉咙发出柔软的、不需要怎么费力的咕哝:“燕赤城,烦请让我开开眼——你们有什么不一样?” 燕赤城漆黑的眼睛盯着他,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站起来,转身向另一头走去。 谢秋石隔着绿叶望出去,只见一丝阴郁从仙人俊美的脸上划过,黑袍仙人在他面前来回踱了两圈,幽深的眼睛里罕见的带着几分烦躁。 “别这样,”他咯咯笑起来,“我又不迫……” 话音未落,他惊呼一声,眼前用作掩饰的绿叶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是燕赤城微冷的丝质袍袖。 有什么比石头更冷的东西贴上他的脸,比枝叶柔和,却弄得他更痒,它们好像很不熟练,停留了许久,逡巡了许久,最后才对准了他的嘴唇。 他吓得一阵大叫,惊得燕赤城睁大了眼睛,但不知为何两人都没挪开动作,燕赤城像某种动物一般舔了舔他的嘴唇,他痒得呜咽,然后下嘴唇柔软的皮肤就碰到了燕赤城的牙齿。 他又“呜”了一声,燕赤城忽然轻轻咬他,一点也不疼,但他再次大叫,惊弓之鸟般弹开。 “不对劲!”他嚷,“太奇怪了!” 燕赤城道:“秦灵彻这么做过么?” 谢秋石拼命摇头,过了好一会才道:“没人这么对我做过。” 燕赤城不信:“你在凡间流连数年,如何会没有?” “我一身本事,哪会随意让人咬着?”谢秋石恼羞成怒,“你人面兽心,看起来衣冠楚楚,眼睛里藏着吃人的心思呢!” 燕赤城哭笑不得:“是你叫我做的。” “对,对,秦灵彻确是不图谋这个,”谢秋石面色微红,仍然激愤,“最可恨的是,你做了这个,我竟还不想砍了你的脑袋!” 说罢他长啸一声,架着飞鸟乘风而去,连影子都没有留下。 谢秋石在秦灵彻的御辇中睡了一整日,秦灵彻发现他的时候,他缩头乌龟似的蜷在御座的四个脚下,活像一只塞在方盒里的猫,给主人揪着耳朵扯出来。 “这又是在哪儿生了气?”秦灵彻无奈一哂,没赶他,反倒是进了车厢,同他一道坐着。 “燕赤城。”谢秋石疲惫地打了个哈欠,“他想吃我,我只好藏起来。” 秦灵彻被他逗得大笑:“燕仙座非寻常神仙,与天同生,与地同寿,又哪里会要吃你。更何况,纵使他真要吃你,你也不必躲到这里来。” 谢秋石瞪他,冷笑:“怎么,这回不罩着我了?” 秦灵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还欲再斥,便听仙帝陛下悠悠开口:“他离不开那里。” 谢秋石一怔:“什么?” “他在大修罗道中有通天的权柄,代价便是永生不得离开。”秦灵彻挑了挑眉,“就如你当日在瀛台山头,不为凡俗悲欢离愁所扰,可代价,同样也是永生不得离开。” 谢秋石愣愣地张开嘴,半晌才问:“可我现在已经离开了。” “所以你得开始烦恼,”秦灵彻笑着敲了敲他的鼻尖,“以此类推,燕赤城若想离开,便得放弃他的权柄。” 谢秋石点了点头,一会忽然跳起来:“他不肯放弃那什么‘权柄’来找我,说明他也不那么想吃我!” 秦灵彻懒懒地抬了抬眼皮,挥了挥手,示意他从藏身的地方爬出来。 谢秋石“咕噜”一声从椅子底下滚出来,大大咧咧坐在天帝左手侧的扶手上,翘起一只腿,自言自语一般说道:“但我也不要去找他,太吓人啦,我也不要回瀛台山,那几个小孩眼神怪里怪气的,临尧的房子也给人封了——秦灵彻,让我去你家睡,我睡你的床,你睡地上。” 秦灵彻冷眼扫他,忽然正了面色:“你要住我的紫微宫,也不是不行,正好三月开了春,便是凡间清明时日,我想赶个热闹,除了‘吞天道’,你在我身边,也好与我每日商谈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