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都极稳地踩在他的棋局里。 而顶着“她打白涟”的名号下,姜如倾被押进京兆府,白束当时以为她是真正的小王爷,又想顺藤摸瓜,拿到玉扇,若是她那时候没将羊脂白玉扇给俊书,恐怕白束现在就已经举扇造反了。 裴文箫听着点了点头,沉吟片刻,说道:“或许他的筹谋比我们想得更早。” 那顿姜如倾请白束吃的饭,应也是在他的筹划中的一步,他算准了裴文箫会在场,所以冲他放了烟雾弹,提前预警,他就是小王爷的事。 他根本就算准了裴文箫不会与他一起谋反,但如果裴文箫知他是小王爷的话,恐怕会在他谋反路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白束,唯一算漏的事,姜如倾不是小王爷,而是个女子。 她是他的意料之外。 姜如倾面色苍白:“那些暗卫怎么样了?” 还有侍役的母亲和妹妹…… 裴文箫摩挲着她的手背,将得知的情况说了一遍。 早间的时候,品山来过一趟舟宅,将柴房的情景大体描述了一番,暗卫去救之时,已是晚了,两人已是衣不蔽体,惨不忍睹。 他们牺牲了十五名暗卫,才将侍役的母亲和妹妹的尸体带出来,好好埋葬了。 姜如倾的喉中犹如哽了个异物,上不去下不来,扶着个椅子,勉强坐下。 裴文箫那时就料到白束是不会让这母女俩活着的,如果不是她的妇人之仁,不是她当时的满脸遗憾与不甘,靖之也不会派出二十名精锐去营救。 那十五名精锐就不会白白牺牲了。 姜如倾眼眶泛红,她忍了忍,喉舌滚烫:“马副将,那侍役的供词呢?” 马副将看了眼站在后面的俊书和冯涔,欲言又止。 裴文箫温声道:“自己人,说吧。” 马副将才回:“禀大人,关进京兆府后,我怕他们要搜身,就将供词藏在地牢的砖缝中,西面靠墙根的第四块砖内。” 姜如倾再一次哽塞,他们去救马副将出来时,他已昏迷,双手双脚束缚被去了衣,想是已搜过了身,这简直是侮辱,血肉翻飞的刀伤还历历在目,她心中发了狠,定要将白束送上断头台。 白俊书提了提佩刀:“我去拿回来。” 冯涔一把拉住她:“你做事能不能别那么冲动,先听听靖之怎么说。” 裴文箫的修眸漆黑,深不见底,思索道:“京兆府的地牢铜墙铁壁,比齐宫的诏狱还牢固三分,周围潜藏死士,硬闯只怕有去无回。” 姜如倾附和道:“靖之说得没错,而且我看那牢笼都用铁柱镶焊,门锁是机关三色铜锁,没有钥匙的话,即使进了京兆府,也恐难进入地牢。” 裴文箫点点头:“是,且不说能不能找到钥匙。光说那机关三色铜锁,乃是京兆尹顾宣的长子顾景所作,锁轮上有图纹转环机关,把钥匙卡.入后,依次旋转转环,只有特定的组合才能让锁鼻通过,所以即便有了钥匙,也极难打开。” 顾景睿智过人,姜如倾前世也有所耳闻,市面上的精巧机关均出自他之手,任职工部侍郎,但此人清冷得很,晋阳城里有两大冷面少年,一是裴文箫,其二就是顾景。 小室内一时无言。 困难重重,进京兆府难,找到钥匙难,打开门锁进入牢房内更难。 半晌,俊书羽睫微颤,开了口:“我去找顾景。” 众人皆看向她,冯涔的眸色深了深。 裴文箫摇头:“表姐不可,虽他自小与你定亲,且对你还有执念,但顾景和白束交好,我怕他也是靖安侯府的幕僚之一,你去了太冒险。” 裴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