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倾托于靖安侯府,你的一腔孤勇,啧啧,白白糟蹋了。” 扇柄的锐处已刺穿他的皮肤。 孤雀从天际飞过,仓寒当空。 姜如倾虽心有怨懑,但怕裴文箫又作出过激之举,所以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刚好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在门口的脚步一顿。 她看向刚刚飞过的孤雀一意孤行。 心中酸楚,不知光风霁月的裴大人的处境竟如此难,她不懂朝政,只能用最浅显的意思去理解,裴文箫满心为这个朝廷好,但一片真心却被喂了狗,还被狗追着吠。 她好心疼他啊。 白束的颈侧已见了血,但神色依然平静:“裴大人,你倒不如倒戈于我,我们一起还盛世清明。” 他离间裴文箫和新帝,是为了让裴文箫所求无门,不得不成为靖安侯府的入幕之宾。 裴文箫松了手,从袖中拿出绢帕,缓缓擦拭,平声道,“我不会为你反,你不配。” 他的话无波无澜,但他的心此时却是乱了的,若白束真是宁王的小儿呢?是他在四岁时,暗自在心中扎根认下的弟弟呢? 真到了拔刀相向的那天,他会如何?他该如何? 白束被猛然一松,呛咳不止,脸色涨红,抹了把喉间的血:“那你会为谁反?” 尔后想到刚刚他所言—— “你胆敢再她身上动秋毫,我定让你们靖安侯府陪葬。” 瞬间了然,一颗棋子罢了,竟得他如此看重,摇头苦笑道:“你终有一天会死在这人手上。” 在外听的姜如倾心一颤,她自是能听懂两人的交锋,他们口中的人是她,裴文箫曾说过,他会为她,和魏王兵戎相见。 她才知这并非戏言,而是他对她的许诺。他对新帝的不善隐忍至今,如孤鹤对抗各方势力,只愿守住心中的君臣朝纲。 却可以为了她,折断一身风骨,反了所有的仁义礼德。 姜如倾吸了吸鼻子,忍住啜泣,看白束一只脚已踏出门外。 “等等。”裴文箫叫住了他。 白束回头,青白交错的衣袍已是血迹斑斑,见他抛来从架上抛来金创药,一把接过:“谢谢表哥。” 他又恢复了那个温润如玉的白侍郎,仿若刚刚那些许的大逆不道的话不是出自他的口,“你若考虑清楚,可随时来找我。” “这药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在我这儿,你的心该万诛,我不会去找你。”裴文箫抬眼,轻哂了声,“你刚刚有句话错得离谱。” “哪句?”白束退了回来。 “你说她入不了祠堂。”裴文箫尝了口虾仁山药,已是寒凉,却让人心头泛暖,缓缓放箸,起身看他,笃定道:“错了,她会堂堂正正地入我们裴家祠堂。” 白束大骇:“可……可他是个男的啊。”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是有血性的裴大人。 他可以为了她,折断一身风骨,反了所有的仁义礼德。 亲妈好喜欢裴大人,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 第54章 、甘愿 月色已晦。 夜风沁寒, 刮得白束喉间血洞生疼。 他没想到,裴文箫竟要将男宠填入族谱,这比他说要谋反还要令人惊骇。 只有三茶六礼的正妻方可入祠堂, 断袖之风虽在魏国早有盛行,但从未明摆着上台面, 更何况入祠堂。 白束往后退了几步, 脚跟碰到门槛, 往外跌去之时, 被门后的姜如倾扶了把,“白侍郎小心。”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