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勾,她的心就忍不住变得一片软塌塌,毫无招架之力,她这一世见过他后,背地里都哭了多少回了。 这可不行。 砸不进对方心里的眼泪,一滴都不该留。 她一定要摆脱这种不合理的心软,以防再次掉入他的陷阱。 “公主怎么哭了?”芳沁赶紧掏出锦帕,温柔地擦着她的眼角,“可是被歹人的信纸吓到了?” 芳沁从接到和亲诏书的旨意后,就开始打理前往魏国的行李,在整理衣橱时,这封信笺抖落在地,无意间打开,她被吓得不轻,心里暗愤道这歹人不仅胆子大,还是个好色之徒,送信也就罢了,还专门放在公主的浴袍内,实在是非正经人。 姜如倾摇了摇头,道了声没事,纤手握着信端,置于烛台之上,火舌沿着信边一寸一寸地往上蚕食,直至全部吞没。 她的神色在火光中很是沉静,无波无澜。 但芳沁仍不放心:“公主,这人说要带走你,是不是一种警告?他是不是要在和亲路上抢婚?我们是不是该将此事告诉裴大人?” 在她眼里,裴文箫放着母家显赫的三公主和七公主不娶,反而钦点娶姜如倾,更说明了对自家公主的喜爱,光是这一点,芳沁就觉得比其他趋炎附势的凡夫俗子要强得多。 如果主子真有被他人抢走的风险,她觉得作为公主未来的夫君的裴大人不会置之不理。 哪想到姜如倾拍了拍手上的灰烬,淡淡说道:“告诉他也没用。” “为何?”芳沁不解地问道,“我看那裴大人的举手投足间对公主很是喜欢,如果他得知此事,必会倾力相助。” “哦,”姜如倾倒是好奇起来,“沁儿如何看出来的他的喜欢?” 芳沁从书架上拿了一盒青瓷小瓶,说道:“下午公主出宫了有所不知,这是裴大人托顾公公特意送过来的,说是要记得帮您早晚各敷一次,正值梅雨,潮得很,小心伤口感染了。” 姜如倾握着青瓶,是昨晚给她上药的那支,她眸心微动,原来那人今天是先进宫来送了膏药,尔后才去的茶舍。 听芳沁继续说道:“公主,我看那裴大人满目都是你,若真是那歹人有意掳拐,他定不会坐视不管。” 姜如倾笑道:“沁儿,你有没有想过,你口中的歹人就是他。” 这下轮到芳沁大吃一惊,她怎会想到心中怒斥的好色之徒竟是未来的驸马…… 姜如倾解释道:“那夜他前来是为了送我口脂,但奈何被锦衣卫追查,不得已躲在浴桶中方得以脱身,但全身湿透,我就将浴袍给他换上了。” “公主,你和裴大人也太浪漫了吧!”芳沁由衷开心。 姜如倾一偏头,就看到她两眼冒着红心的气泡,就知道她已经对此事进入想入非非的境界,赶紧打住:“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何要去诏狱?” 芳沁抹去了哈喇子,回神过来:“是啊,驸马爷为何要深夜前往那么危险的地方?” 姜如倾转着青瓶,整肃道:“沁儿,你听好,裴文箫不会成为我的夫君,大齐的驸马,永远不会。你想啊,他是魏国人,却深夜前往我们大齐的狱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样的人,我怎敢让他做我枕边人?” 自家公主向来沉着冷静,在这样的猛烈的糖衣炮弹下还能一眼看穿问题的本质,芳沁对公主的崇拜有添了几分。 她握着姜如倾的手,仰慕道:“还是公主思考周全,沁儿这辈子都难以企及。公主能想到这一层,是不是有什么打算了?” “跑。”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