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繁华浮世,还是庙堂之上,人生在世,总有一些东西来得莫名其妙,有时候,一壶浊酒,会让素不相识的两人引为知己,有时在湖畔回眸一笑,会有人被倾城迷念,有时,一次擦肩而过,便会许下前世今生。 不久之前,宁清曾一骑绝尘,出了长安城,他是去迎接三公主的,在长岭县见到了顾青辞,两人一见便是生死相向,然而,那恩怨未了,两人却又背靠背与那半阙城墙上血尽杀敌。 顾青辞说一笑泯恩仇是很难的,宁清只是微微一笑,那时,他们前路生死难料,宁清送了一柄给顾青辞,那是一柄人骨所铸造的剑,在尸横遍野中,染得鲜红刺目,让人心悸。 那个清冷的夜里,顾青辞与宁清面对面,顾青辞握着玉骨剑,说只是借剑,待到雪尽,便会送回,那时,两人或许还拔剑相向,一诉恩仇。但是,宁清离开了,趁顾青辞昏迷时离开,他很欣赏那个敢于直面千军万马,只为了心中一点夙愿,便不论生死,一片冰心的年轻人。 宁清走得很干脆,玉骨剑,也就留下了。 回长安的路上,他偶尔还会想一想等到将来顾青辞入京,他要和顾青辞喝个一醉方休,权当是成全那战场上的默契,战场上生死勿论。 这是唐韵不能理解的,她是公主,从出生那一刻就已经注定这一生行事都必须步步惊心,所以,在选择时,她放弃了弱势的顾青辞,但,宁清不愿意,他只是一个老人,或许有点愚忠的老人,但他更是一个情感正浓烈的老人。 他也是做官的人,他知道唐韵的想法,所以,他开口劝了。 唐韵也很欣赏顾青辞,但她做事情,却不能随心,她也记得那个敢骂公主的人,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有想过,支持顾青辞,但,终究是不能的。 唐韵看了看宁清,终究没有勇气与宁清对视,只是低下头,淡淡道:“宁老,顾青辞的潜力,我知道,但……他终究只是一个寒门子弟,我,没时间等他的。” 宁清摇了摇头,说道:“公主,顾大人身后也有人的。” 唐韵眉头一挑,意外道:“宁老,您不会是说七秀坊的青衣姑娘吧?” 宁清点了点头,道:“也算吧,青衣姑娘是琴痴的妹妹,琴痴……天下七道谜,的确也能代表七秀坊,但是,琴痴是琴痴,青衣是青衣,更何况,七秀坊的行事风格,对顾大人帮助并不大。” 这一次,唐韵倒是真的疑惑了,抬起头问道:“那,宁老您说的是谁?” “秦可卿!”宁清淡淡道。 “秦姑娘?”唐韵疑惑道:“她和顾青辞有什么关系?” 宁清开口道:“秦姑娘为了顾青辞,直面一个先天二境的武者。” “先天二境?洞玄武者!”唐韵惊呼。 唐韵虽然不是武者,但作为一国公主,自然对武者很了解,知道一个洞玄武者的恐怖,更知道大修行者之间的差距有多明显,区别有多大。 秦可卿很强,这一点,唐韵很清楚,毋庸置疑,她也知道唐韵虽然只是罩气境武者,但能够匹敌大修行者,这已经让人感到惊恐了,但她却万万没想到,秦可卿居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