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沐儿挨着陆放舟的肩膀,啃着瓜子发呆,陆放舟问道:「沐儿,我自认为我挺低调的,怎么好像每个人都认识我。」 郁沐儿立刻坐得笔直,不靠着陆放舟,正儿八经的道:「你低调是低调,但被大人带回来的女人能低调么?虽然府里的人心知肚明没有碎嘴你,你是没见识过京城传染的谣言有多可怕,速度之快,内容之夸张。」说完她又塞了一口瓜子,还看着陆放舟。 郁沐儿道:「其实吧,有钱人家带几个女人回家也很正常。只不过大人非比寻常人呀!除了范兄弟还有席姨娘,以前的妾室僕人都是由族内长辈打理,亲自选的,又再后来是那些院子里的叔叔婆婆自己挑着人来的······」 确实,陆放舟没有想到这一点,她以为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好好的工作赚钱就好,这是本该有的自知之明。可是自己跟着的老闆便已被标上非同一般人,怎么可能不受人关注,那几个姨娘一眼瞧见了陌生人,自然首先想起的是自己这个刚被大人领进府里的奴婢。 「喔对了,舟儿,你今天跟大人说的那句是什么呀?我今日不在那里,不过都传开了。」郁沐儿放下手中的瓜子,一边说道。 「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郁沐儿眉头紧锁,什么岭南什么吾乡她想不明白,「岭南哪里不好啊?那是京城最有名的别院!我曾在外边远远看过,好大的呀!而且,岭南别院还是七公主的院子呢!」 知道陆放舟好奇,郁沐儿热心的为陆放舟解释,「长喜公主是先王的亲妹妹,」她靠在陆放舟的耳边轻轻小声的说,「曾经远嫁番邦,后来没有两年丈夫死了又再回来。如今四十岁了,还未再嫁。都说长公主心中有喜欢的人了,这才拖到今日。」 这就像是每个远嫁的公主的悲哀,来来去去都是一句身不由己,倘若她不是公主,只是一个寻常人,或许她便有嫁给自己心上人的机会。 陆放舟惋惜一会儿,却也只是惋惜,如今过了那么久,也只能感慨罢了。这世上公主那么多,在冰冷冷的史书里,和亲的公主不在少数,自己因缘际会成了风嬋,避开了风家女的联姻,可自己哪有能力再去避开千千万万女子的宿命。说不定又会像这次一样,有些人有些事都变了。 郁沐儿突然拍手,像是想到什么,说道:「对了,六月十一日是长公主生辰,每年这个时候公主都会邀诸多贵族在岭南别院开一场诗会。」 离现在约莫半个月的时间,诗会过后就是圣上赐婚,裴府要有一个新的女主人。 想到风满那一张可爱的脸,又想到裴櫂那张阴沉沉的脸,凑在一起陆放舟就很是不高兴。 郁沐儿倒是没有发现陆放舟的小表情,自顾自的道:「大人没参加过诗会几回,不过自我入裴府之后他都是带着范兄去的。我想今年你在府里出这么大的风头,随手吟出了那句诗,大人应该会带你去。到时候你便可以见见诸多贵人,那场面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