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什么事了,难道侯爷纳妾,是因夫人不够温柔体贴吗?” 这倒好,话锋一转,又转到自己头上来了,先不论旁人怎么想,陈侯的两位妾室就忍不住嗤地笑出了声。谁不知道侯爵夫人一向只会举着照妖镜照别人,这回踢到铁板,终于也知道痛了。 陈侯夫人噎了口,狠狠瞪了那两个混账妾室一眼,发现张家的女儿呛起人来,真是一个赛过一个。若是张二娘子还在闺中,她倒不怵和她掰扯掰扯,但如今人家已经是一品的诰命了,自己终究不好和她针尖对麦芒。 脸红气短,咽下了心头的不爽利,陈侯夫人堆出一个假笑来,“王妃何苦拿我来比较,侯府是有爵之家,开枝散叶要紧,侯爷房里的人,都是正经纳进门的。王妃新婚不久,还未看得那么长远,等时候久了,嗣王跟前难免也会添上个把人,届时王妃就明白我的处境了。” 寄柔一听顿时光火,暗道这老虔婆欺压长姐不算,还来恶意诅咒二姐姐,实在叫人气不打一处来。 然而肃柔并不动怒,只是淡淡一哂道:“他日我家王爷要纳妾,我没有二话,毕竟赫连家是真有王爵要承袭,多个人替我分担,也是好事。夫人刚才说开枝散叶要紧,我长姐买人伺候姐夫,自然也是为着侯府的香火,本没有错,如何夫人做得的事,我长姐就做不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侯爵府不是这样家风吧!再者夫人大概还不知道,荥阳侯府已经成了市井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哪个路过贵府门前的,不要议论上两句?眼下家里遭了难,正是阖家同心的时候,有这么一位患难之中不离不弃的媳妇,夫人原该知足了,做什么还要挑剔!难道是府上开销大,养不得外人了?若果真艰难,今日把话说明白,咱们车轿的地方大着呢,带上长姐和安哥儿,不是难事。” 第80章 一般嫁出门的姑娘,比在闺中时候更有话语权,肃柔这么一说,连元氏都觉得有理,终于硬气了一回,寒着脸道:“亲家夫人,我们二娘子说得有道理,若是府上觉得儿子卧了床,儿媳妇留着多余了,也用不着扣大帽子,我们张家虽不像贵府上有爵位,但女儿和外孙还是养得活的。只要侯夫人一句话,我们即刻就带人回去,绝不再叨扰府上。” 眼见着双方要一拍两散,陈侯那两房妾室忙来打圆场,赔笑道:“王妃和亲家夫人千万不要动怒,我们女君是因着公子遭遇意外,心情烦闷,难免发两句牢骚,还请王妃与亲家夫人担待。眼下这时候,家里正一团乱,若是少夫人再带着哥儿回了娘家,外头愈发要议论了。到底少夫人与公子多年夫妻,虽平时有些小口角,夫妻情分还是有的。如今要是果真走了,正应了那句大难临头各自飞,于少夫人的名声也没有益处。” 那厢妾室从中调停,闹得陈夫人十分没脸。她本来心里就不舒服,想找尚柔撒撒气,给她娘家人一点脸色看,甚至逼着张二娘子让嗣王去找瞿大尹,却没曾想张家忽然强硬起来,倒是一点委屈都受不得了。 想来想去,无外乎应了一句墙倒众人推,越想心里越憋屈,抽出帕子掖了掖泪,偏过身子道:“罢了、罢了,怪我们澄川自己不修德行,如今重伤在床上,外人欺凌嘲笑不算,连自己人也有意凌逼起来。” 尚柔大皱其眉,凉声道:“今日我阿娘和两位妹妹原是来瞧官人的,母亲以礼待客,哪里来这么多的闲话?现在反过来又怪别人凌逼……哪个凌逼母亲了,母亲说话可要公道些。” 结果陈夫人对着元氏道:“亲家夫人可听见了?我先前对这媳妇是半点没有怨怪的,知道澄川不长进,让她受了委屈,我总是格外护着她,从来不说她一句不好。现如今呢,是我说一句,她要顶撞上三句,哪里还有半点做儿媳的忍让。我今日就是要亲家夫人和王妃瞧一瞧,咱们家眼下到底乱成了什么样,亲家夫人也不要一径袒护女儿,孩子有不足之处,训诫上两句,也是你治家有方的道理。” 元氏已经很不满意女儿的半生都毁在了这个家,还要听她婆母的歪理,当即气得七窍生烟。怪只怪自己嘴笨,不懂得回敬,只好拉长着脸,愤懑地调开了视线。 肃柔现在算是明白了尚柔的水深火热,遇见这样的婆母,哪里还有什么公道可言。今日话赶话的说到这里了,索性掰扯个痛快,便道:“侯府上事,原不该我这外人插嘴,但见我长姐实在委屈,我少不得要得罪夫人了。我有几句话,说出来不大好听,先请夫人担待,夫人不曾管教好儿子,让我长姐来填了这个窟窿,人说亡羊补牢未为晚矣,夫人应当和我长姐齐心拉姐夫走正途才对,可惜夫人没有。我也瞧得出来,姐夫对我长姐没有结发的情义,否则上回盼儿一死,不会叫嚣着要拿我长姐报官。可着满上京去问,没有哪家小妇凌驾于正室夫人之上的,偏贵府上就是,既然如此,你家何不将通房明媒正娶,也免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