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方,门口三步一岗的安保人员,身姿挺拔,穿的纤尘不染,连丝褶皱都不见有,一排排昂首挺胸的站着。 戚慕瞧这架势就头疼,正想着会不会被人拦下来, 谁知那门卫处站着一指挥官模样的领头人, 只从远处看了他一眼, 连问都没问手一抬就给他的车放行了。 虽然有些给震惊到了,但是想到顾家什么地位,戚慕也就没多想, 他就那么开着自己的车一路畅通无阻, 到了停车场, 抬头对着满目的山水画卷,别墅湖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地方特么哪像医院啊?整的跟度假山庄似的。 医院护士也事个顶个的空姐级别, 笑容甜美,服务周到, 领着戚慕说是去住院部,结果就是一别墅。 那会儿已经十点多了, 长长的转角楼梯, 只有壁灯还亮着昏黄的光,一路走来,特别安静, 连脚步声都淹没在软软的地毯里。 戚慕站在房间门口站了几秒,才伸手拧开房门,门开了,房间里竟然一片漆黑! 但黑暗里弥漫着浓浓的烟味,扑面而来,特别呛人。 戚慕皱了皱眉,抬手按亮了房间里灯。 房间很大,还是个套间,戚慕一眼过去没看见人,往里走了两步,才瞧见病床上顾浔亦正在床头靠着,一腿伸直,一腿曲起,一只手指尖夹着烟,床头地上散落一地的烟头,另一只手里攥着什么东西,只露出半根棕色的细绳。 骤然的灯亮,他也没什么反应,仍旧目视前方,随意且冷漠。这是戚慕不曾见过的模样,好像对方身上曾经的桀骜狂妄,肆无忌惮的张扬意气都沉寂了,莫名悲凉,绝望。 戚慕有些奇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这狗子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能被打击到死气沉沉翻不出风浪的人。 他故意踩重了脚步,顾浔亦果然循着声音往他这边扭头看过来,那一瞬间,对方神色明显怔住了,似乎不敢相信,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腾一下从床上站起来,赤着脚就往他这边奔,指尖的烟从手心滚落,烟头一路烫过去,对方也没什么感觉。 然而刚走了两步,顾浔亦就不敢再往前,嘴唇紧紧地抿着,一双眼又黑又沉的看着他,有点小心翼翼,又有点提心吊胆,但更多的是重新鲜活的生气,似乎那些沉寂了的东西看见他的那一刻就回来了。 戚慕瞧着仿佛重新活过来的人,并不想深究,只是问,伤怎么样了? 顾浔亦顿时面色一喜,松了口气的样子,已经没事了,我来这就是做个身体检查,跟头上伤没关系的。 戚慕能听出对方话里是在为他极力撇清责任,多少有点不自在。看着他头上还戴着网格纱布,虽然穿着病号服,依然风姿倜傥的模样,那丝不自在又烟消云散了。 戚慕走近几步,偏头往他伤处看了看,出乎意料问他,还疼吗? 顾浔亦顿时眉开眼笑,不顿了一下,大概见他难得心疼他,又立刻改口,可怜巴巴说,还是有点疼的,慕慕,你下次能不能下手轻点? 那是你活该,看问题,不带脑子。戚慕没好气瞪他一眼,转身走到对面沙发上坐着,说我没关系,人家姑娘脸面还要不要了? 我那是太紧张你,顾浔亦跟过去,也不去穿鞋,顿在戚慕身边像只大狗,傻里傻气的道歉,是是是,我知道错了,那你还生气吗?你要是觉得不解气,你还可以揍。 戚慕对上他认真的脸,想了想,说,我也有错 没关系,你不用道歉,顾浔亦急忙打断他,在我这里,你永远没有错。 顾浔亦顺势把手拿起来放在心口的位置,戚慕视线也随之落在他指缝里漏出的细绳上,顾浔亦立刻反应过来什么,眼里慌乱一闪而过,不动声色又把拳头背到身后去。 戚慕不在意,装作没看见,环顾四周,房间里有顶尖的设备,豪华的装饰,但空荡荡的只有顾浔亦一个人,也没什么人陪着,这货还关着灯猛抽烟,也不知为了什么事。 顾浔亦起身坐到他身边,倒没敢动手动脚,只是侧着脸看他,眸色深深的有他的倒影。 戚慕来这自然是有别的目的,于是看完一圈顺势问道,你都住院了,你家人呢? 顾浔亦满不在乎的随口答道,我爸妈常年在国外,这么点事哪值得他们来回奔波。 那你大哥呢?问出口的时候,戚慕心底有一瞬间的紧张。 这几年,偶尔能听到些传闻,说起这位顾大少,大都是垂帘听政,幕后操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厉害人物,可是随着顾浔亦大张旗鼓的准备走马上任,戚慕想着多年前那几次见到的垂死之人的面貌,心底不由的想着这顾大少难道是真不行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