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笛声大肆作响,还没能找到送字游到我家的那位魔术师,便先一步被警察拦截下来。 我叹了口气,虽然叹不尽我的罪恶感,一开始的老师、图书管理员,的确只是无心之过,但我却在发现关係人真会因此而受到伤害时,我却选择继续深陷。 我常想,牺牲七个人的性命,去换一个正常的字游,这样的兑换,值得吗? 但在看到那些不为人知的真相浮现表面,「他们」凭什么对我儿子那样? 早料到有一天,我会将那台摄影机对着自己,被截取成一片魂魄死去。因为我也是「他们」的一员,我也是伤害字游的人。 当年搬离老家之后,我们就搬到了我现在住的那房子,离我们的计画早了快半年,不过我相信我和素娟可以度过每一次危机,只要我们还在一起。 但素娟离不开阴影,我不知道她去古寺执行仪式时发生了什么,她也都不肯说,一直嚷嚷着要搬去都市,不要待在山里的房子,但这并不在我们的计画内。 我跟她说,我们赚比较多钱再搬去都市,这样在经济上才会比较宽裕,可她并不接受。 我的态度很强硬,突然提早半年搬离老家已经是破例,那几年的我很不喜欢出现计画外的事情,按计画步步为营到极致。 可太过于现实的人会像一把刃,无时无刻都在割伤身边的人,我完全忽视了素娟的精神状况,也没能让她敞开心房,去说自己遭遇了什么。最后我们只变成擦肩而过的路人。 她带着孩子,就自己前往都市发展。 她走了。 尤其在我打听消息时,听到素娟他们过得并不好,亏欠感在我心上浅浅划一刀,随着时间越裂越大。 看到长大的儿女出现在我面前,我每分每秒都在怪着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傻一次呢?即便他们果真过的不好,至少我一直陪在素娟身边。 字姷、字游就不会受到这么多伤害。 / 「这台相机里面,拍的究竟是什么?」大肚子的男员警和我一样留着鬍渣,他做在我对面的椅上,双手抱胸问我。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相机,问他:「什么意思?」 「你在装傻吗?导师坠楼、蔡同学自刎的那些自杀画面,是怎么来的?」他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我以实据告,「我在拍完自白影片后就出现了。」 「你在说笑话吗?自动出现?你前妻陈素娟的影片怎么解释?」他气愤不已,「你是心理变态吗?专门拍别人的自杀影片?」 我低下头,望着手上的手銬,我微微笑,「这些都是邪法,你相信吗?但我本来没有要对素娟施法的,是菩萨亲自领走了她的命。」 他嗤之以鼻,「什么邪法?你不要浪费时间扯东扯西的了,我不信这个。」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很简单的小事情而已。」我声音沙哑,感觉绝望感扑天盖地而来,但事已至此,只剩下一个办法,「帮我打开相机,面朝着我。」 「你想搞什么花样?这些影片我们都已经备份了……」 我打断他说话,「我没有要搞小手段,只是想再录最后一部影片,而且我现在戴着手銬,也搞不出什么花样。」 员警吞了吞口水,将镜头转向我,然后摁下了摄影键。 我悄悄闭上双眼,吐了很长很长的气。 「李字游现在在我的住址那里,我的一个房客正在那里照顾他,房客的名字叫做阿乖,我们之间也有主僕关係。请在录完这部影片之后,将这台相机转给阿乖做保管,因为这是我最珍视的相机。 五月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