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这个人再也不会听到了。 小风疏雨萧萧地,又催下千行泪。吹箫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 郑焕不信皇帝驾崩了,他进来看着没了生息躺在床上的皇帝,还试图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被我一巴掌打到了地上。 他不惧,也不怒,竟坐在地上痴痴笑起来。 父皇啊,父皇!你也有今日,儿子还没有来得及找你讨债你便走了,你知道儿子这两年有多痛苦吗? 丧子丧妻的绝望父皇您尝过么,也是,父皇您只偏心老四,老四才是您的儿子。 您心疼您的儿子,样样给他安排周全,我就不心疼我的儿子么,我的儿子才十六岁啊,被您赶到闵州客死异乡! 父皇啊,您怎么就这么偏心……他趴在地上哀哀的哭着。 半晌,他突然站起来,笑的神色癫狂。您放心,我会让您的儿子下去陪您的,您不是看重他么,我让他到下头伺候您。 他话未说完,忽然从外头急急忙忙进来了一个一身铠甲的侍卫道,殿下,不好了。宋将军和四殿下领着北疆大军已到城外了。 郑焕发了一会子愣,才道,你慌什么?城外不是有御林军么,先让他们抵挡一阵。 那侍卫苦着脸道,殿下,不止北疆大军,后头还跟着淮北和湖广的驻军,总共有十几万呢,咱们禁卫军只有两万多,加上巡防营和御林军,那也不到五万啊! 郑焕终于慌了,他看着我道,怪不得我翻遍了整个乾清宫都找不到兵符,原来父皇老早就把兵符给老四了。 言罢又看着那个侍卫道,慌什么?这儿不是还有一个人质么? 来人,请皇后娘娘上城楼。 我被他们带上城楼的时候,宋将军和郑灿已经领兵攻到了宫门口。 我本想看一看我那八年不见的儿子,奈何我已老眼昏花,只恍见了一个身穿白色铠甲的将军…… 郑焕抓着我,对城墙下喊道,四弟,我给你两条路。 一,拿着兵符来换你母亲。 二,便踩着你母亲的尸体坐皇位吧! 我的眼睛已经流不出泪来了,我本打算自己从城墙上跳下去也好过让灿儿为难,再者,就算把兵符交给郑焕,郑焕也不会让他活着离开京城。 反正皇帝也死了,我活着也没了意思,我原本早就该死的,如今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思及此,忽然从身后飞来一道利箭,竟从郑焕的喉咙穿了过去。 我往后一看,竟是宋襄。 我恍然大悟,宋家的人都去了北疆,却独独留下了宋襄在禁卫军里当一个透明人。 这也是皇帝要留给郑灿的么? 郑焕一死,里头的禁卫军没了主心骨,顿时溃败不堪。 几乎没怎么兵戈交刃,郑灿便带着兵符和圣旨进了皇城,他一步一步登上城楼,跪在我面前道,儿臣不孝,救驾来迟。 我已经八年没有见过他了。 许是在北疆吃多了风沙,他看着比同龄人年龄大了不少。 我本想问他,为何回来的这样迟,你知不知道你父皇临死是怎样盼着你的。 话一出口却成了,回来就好。 身旁的宋将军此时开始宣读圣旨。 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