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陈伟突然接到了父亲的电话,父亲苍老的声音中带着慌乱,不止慌乱,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只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让他快回家,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陈伟不明所以,再次将电话回拨,却是忙音,这倒是让他真的慌了手脚,这些年父亲身体并不算好,而自己和妻子在申江打工,母亲在这边帮忙带儿子,父亲已经一个人在乡下待得有一段时间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或者突发了疾病? 而他一时间也不能请假,决定让母亲第二天先带着儿子回去,自己下班后再和妻子直接找人拼车前往。 他们一家经济情况很是一般,在申江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租了一个不到十平的隔断的小屋,好好的一间房,被隔断墙分割成七八个小房间,厕所和厨房都在走廊,同时晾衣服也在走廊,这导致即使穿刚洗过的衣服,上面也不是厕所,就是厨房的味道。 他和妻子与母亲的“房间”也是在简单用门帘隔了一下,稍微起到遮羞的作用,平日里几人睡得并不好,一个翻身就让身下的破床吱呀乱响,而母亲腰疼的老毛病这些年似乎愈发严重了,最近几个月,几乎是伴随着她的叹息和捶打腰背的声音入睡。 他决定去和母亲说一下,明天先带壮壮坐车回去。 屋内光线很暗,这栋房子本就有些年头,采光做得不合规范,再加上被乱七八糟地一通隔断,几间屋子是根本没有窗的,陈伟租的房间,就是一间没窗的,这样每个月能省下100块的租金。 屋里也被他换了低瓦数的灯泡,这几天可能有些故障了,亮起来的时候总是会忽地闪一下,还有些若有若无的电流声,不过他依然打算再凑合几天,等它彻底熄了火,再换新的灯泡。 “唉……”布帘后传来一声叹息,然后就是有节奏地捶打声,一下,一下。 陈伟正打算走过去,突然他的脚步停住了。 微弱的光从帘后透出来,将他母亲的身影打在帘上,佝偻着腰。 这身影有些古怪,陈伟的脚像是被钉住了一般,死死地盯着帘上的身影。 母亲的腰,今天似乎驼得有些夸张……他瞪大了眼睛,不想放过一丝痕迹。 突然,一声小小的呜咽从帘后传出,似猫叫一般,随后,他看到母亲的腰上,缓缓鼓起了一个大包,这个大包蠕动着,仿佛有生命一般,而母亲却好像一无所知,继续一下又一下地捶打着自己的腰,每次她的拳头捶在大包上,它好像是有弹性的,都随着拳头的力气下陷,然后再弹出,每次捶打,都发出小小的吱吱声。 陈伟后退了一步,身后的锅被他撞倒,连带着碗和筷子,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伟啊?怎么啦啊?”母亲的声音从帘后传来,然后一双枯槁地手,抓住了帘子。 陈伟屏住了呼吸。 “怎么把碗碰倒了?” 一个老妇人走了出来,她看着陈伟的脚下:“幸好不是什么瓷碗,不然你这一碰,重新买得花多少钱?” 她扶着腰,即使弯腰这个动作让她痛苦万分,但是看着儿子脚边的狼藉,还是艰难地把这些锅碗一一捡起。 陈伟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腰上鼓起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