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常见的癌症,会死,但医学界已经摸透了这种病的发展规律,通常从发病到死亡历时半年,最后在睡梦中猝然死去,但在这个过程中,只要有体检就能查出来,甚至在晚期,只要上医院,都能治好。 就像沼泽一样,医生最后写道,你会在沼泽中越陷越深,但,夸张点说,只要你还能呼吸,就能救,何况你周围还有一批物资充足的专业人士。 李圣越来越心凉,啜泣着打电话给张开进。 接到电话的张开进急忙掉头,又回到李圣家。 李圣把医生的回复递给她看。 “她、她这是在”张开进神情复杂,犹豫地说道,“在求死吗?” 李圣低着头。时应在求死吗?可她从未在日常有过求死的表现。 医生的信息在李圣的脑海里回旋着。 她心寒地想道,时应在放任。 “在我心里,时应一直都很成熟,可以说是积极向上,”张开进挠头,“她为什么会这样?要不明天我们一起去她的葬礼吧,会来很多人,说不定时应跟别人聊到过什么。” 李圣答应下来,跟她约好明天的时间。 她彻夜难眠,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呆坐看着墙上的时钟。 来到殡仪馆,主持葬礼的是时应的家人。 李圣木然地由张开进领着走流程。 许久未见了,许久未见了,李圣看着爱人的遗照。她的眼睛又开始发涩。 “还好吗?”时应的家人见她伤心的样子,开口安慰道,“是绝症,治不好,我们也接受了。” 她们还没向家人公开。 李圣勉强地笑了一下,开口道:“我太舍不得她了。” “唉,没办法。”时应的家人宽慰了她几句,领着她们到椅子上坐下。 “没想到时应年纪轻轻的,英年早逝。”张开进朝周围的人搭话。 “对呀,”周围的人附和道,“你们是她的朋友吗?” “对。”张开进答道。 “时应平时对我们都挺好的。我们是她公司的同事。真是可惜了,她的待人接物那叫一个有进有退。” “对,和她相处真是非常舒服。刚认识她的时候我就想和她做朋友来着。” “感觉就特别的体面。” 周围的人都纷纷讲自己和时应的事。可是从中根本听不出时应平时有什么不顺遂的地方。 这时,有知道她俩关系的人特地来安慰她。 “还好吗?时应太可惜了。” “她平时,有跟你们生活中有遇到什么困难吗?”李圣问道。 “困难?没有,聚餐时就平常地聊聊天,吐槽一下工作,就没有了。要说困难,最困难的就是生病了吧。”来人答道。 看来是一无所获了。李圣在心里叹气。 葬礼结束后,李圣记下时应在陵园的位置后独自回家。 墙上的日历一直停留在时应离开的那天。 为什么呢?李圣出神地想道,在生与死的岔路,为什么不选择生? 她想起了时应墓碑上刻着的话——我对待死亡,就像对待久约不赴的朋友。 李圣突然觉得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时应。 在悲伤气愤的交加下,她带着未干的泪痕睡去。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