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 姜肆看着他,动作迟钝地接过放妻书,将之打开,仔仔细细看过一遍,不能相信,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直到看完第三遍,她脸上才慢慢浮现喜色,然后由惊喜转变成狂喜。 她不敢置信地抬起头:“这是真的?” 萧持眼中是浅淡又温柔的光,看着她的眼神都少了往日的锋利。 他点了点头。 君无戏言,一言九鼎。 陛下不会拿这种事骗她。 姜肆忽然将放妻书摁在心口上,转身走到门前,门开着,门外凛冽的寒风呼啸着拍打在脸上,她感受到真切的冷和疼,但她很开心,她抚了抚脖子,那条无形的绳索终于消失了,她可以跟风一样自由。 姜肆抹了一把脸,转身走回去,萧持已经重新坐下,她开门见山地问:“是陛下让霍岐写下的放妻书吗?” 萧持不答反问:“开心吗?” 姜肆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重重点了点头,她端平手臂,给他行了一个大礼:“民女谢过陛下!” 萧持声音轻快,带了些淡淡的促狭:“不是说这是朕为民理应做的事吗,为何要道谢?” 姜肆将身子再次压了压,更加恭敬:“陛下有为君的本分,民女有自己该守的礼数。” “这就算作谢礼了?” 姜肆微微一怔,萧持已经起身,像是说了一句玩笑话,他并不准备听她的回答,姜肆的心却提了起来,害怕他趁此机会逼她做选择,逼她同意他那个荒唐的提议。 但是并没有。 萧持低低地笑了一声,是纯粹的开心,不掺一丝杂质,姜肆抬眸去看的时候,他半垂着眸,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床头微弱的光打下,拼凑了一抹柔和的影子。 萧持准备走了。 “你该睡了。” 说罢,他迈步朝外走,这次走的是正门,姜肆转身跟了过去,看了看外面的天,他身为天子独行独往,好似一点儿也不把自己的安危当回事。 “您就这么走吗?”姜肆忍不住问道。 萧持回头,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怎么,想让朕留下?” 姜肆被噎了一下,懊悔自己怎么嘴这么快,正不知该作何回答时,那人的声音已经又传过来。 “千流在外面。” 言外之意是告诉她不要担心。 姜肆点了点头,萧持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身影遁入夜色之中,姜肆把门关上,这才惊觉陛下今夜过来似乎只是为了给她送一纸和离文书。 一个文书而已,对她来说很重要,但对陛下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东西罢了,随便让千流送过来不就好了吗?何必要亲自过来。 还爬人家窗户。 姜肆想不通,索性也不再去想,她转身走回去,又将放妻书看了两遍,吹熄了灯,她将放妻书放到枕头底下,这才睡了一夜好觉。 第二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确定枕头底下的和离文书还在不在,她很怕昨夜发生的只是一场梦。 幸好一切都是真实的。 姜肆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阿回闻杏和疏柳,疏柳倒不是很惊讶,仿佛早就预料到似的,姜肆知道她是陛下的人,或许有先知,也不追问,闻杏和阿回听了之后都很开心,闻杏直接抱着阿回转了好几圈。 他们以为这是一件不可能成功的事情来着。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