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说话的男子话音渐落,又往过瞥了一眼,目光正落在姜肆身上。 姜肆一路从颍川赶回卉州治下的清水县,孩子阿回却在路上染了风寒,孤儿寡母长途跋涉,本就战战兢兢,此时被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斜了一眼,警钟立马就响起。 男人收回视线,“呵”了一声,不知是嘲弄还是讽刺:“陛下前脚让我们出京去齐地暗访,后脚就在接太后回京的途中遭遇劫杀,如果这事是真的,说这其中没有关联,谁信?” 他冷哼一声,又往这边看了一眼。 姜肆悬着心,将半梦半醒的阿回抱在怀里,侧过身子背对二人,躲避他们的视线。可余光瞥不见了,内心反而更担心恐惧。 她抬头看了看天,此时已快入夜了,天边夕阳正在被群山吞噬,赶牛车的老汉说今夜就能到清水县,现在也不知还差多少路程。 她急也不止是觉得路上不安全,阿回生下就体弱,经不得这舟车劳顿,加上风寒蚀骨,路上一直在发烧。 她只想快些让阿回得到休息。 姜肆想到此处又觉得有些委屈。 好像每当这种时候,她都只有自己可以依靠,自打霍岐被抓去充军,她已有五年再没见过他一面。 那是丰庆十年,四王一帝割据势力,到处抓壮丁充军从戎,姜肆的男人叫霍岐,只是一个小小的铁匠,也被拽走上了战场,从此以后便再也没有消息。 霍岐走时,姜肆已怀有三月身孕,明知战场刀剑无眼,离人多是九死一生,埋骨他乡,姜肆却坚信霍岐会回来,为谋生计,怀着身孕到处做工,好不容易才平安诞下孩子。 她给他取了小名,叫阿回。 阿回阿回,日夜盼君归。 姜肆以为自己在清水县这个偏安一隅的小地方能等他一辈子,却不想在阿回刚满两岁的时候,因那寡妇艳名和美貌,她招惹了县令府上的纨绔公子的青眼,公子不仅要捉她回去做妾,还要摔死她的阿回。 姜肆不敢以卵击石螳臂当车,先是假意迎合,后来遇上天赐良机,她侥幸带着阿回脱离县令公子的魔爪,开始一路逃亡。 若不是在逃亡路上得到游神医收留,姜肆和阿回早已是路边枯骨,后来,姜肆拜神医为师,一边钻研医术学习药理,一边跟随游老行医,这才把阿回拉扯大。 前段时间,游神医忽然消失,留信说他去皇宫为陛下看病,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还留下一笔钱给她。 姜肆就想着带阿回先回清水县看看,为霍家列祖列宗上一炷香,再去别的地方开个医馆谋生,今后的日子也算有了着落。 可这路上着实不太平,若不是姜肆有将银钱分衣服口袋装的习惯,只怕现在连回乡的盘缠都不剩。 加上她因那县令公子的事,对男人万分警惕,刚刚那人反复瞥她几眼,姜肆已心如擂鼓。 就在这时,肩膀上忽然伸过来一只手! 姜肆抱着阿回,下意识大叫出声,还不等她站起身来逃离,就听那男子一声中气十足的呵斥:“把东西给人放回去!” 姜肆一抬头,却看到先前她怀疑那人抓着一个年纪不大灰头土脸的少年的手,一副嫉恶如仇的模样。 这动静一起,赶车的老汉儿就停下了。 “咋哩?你这娃娃,又偷人钱了?”那老汉儿跳下牛车,手里拿着鞭子直跺脚,黝黑的脸被气得通红。 壮汉子用力一握,少年被迫张开手心,从里面掉下来一粒碎银子,正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