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动了动唇。 可司马佑安认出了他的嘴型,看着这陪伴在舅父身边日益苍老的宦官, 他轻轻点了下头, 他是他的小殿下。 他回来了。 饶是在宫中锻炼多年, 老宦官也隐藏不住真实的情绪, 他挥退院内诸人,转身就去拍门:“陛下, 陛下!陛下!” 昏暗的屋内, 年轻帝王双目赤红, 头疾再犯, 但掐着盈华的手力气不减, 盈华挣扎地动作渐渐弱了下来, 满脸绝望。 也就是在这时,房门被老宦官拍地震天响,司马冉泽猛地回头,怒气攻心“啪”地将盈华摔在地上,谁敢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盈华捧着自己脖子不敢大声咳嗽,尽力呼吸着,艰难挪动自己身体,爬到了房间角落内,哆嗦成一团,泪水扑簌而下。 司马冉泽顾不上她,很快就穿过轻纱来到了房门前,怒骂出声:“你这老货吵什么?天塌了吗?!” 房门被大力拉开,阳光争先恐后倾撒而来,驱散了他身后一片阴霾,老宦官满脸哭痕,见了他语气激昂道:“陛下,快看!” 他让开地方,让司马冉泽得以看清司马佑安的全貌,清隽的郎君其实容貌艳丽极有攻击性,却偏偏被一身冷淡的气质压下,如今那双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眼中覆了层极为浅薄的水雾,里面盛着他已多年没有见过的依赖与欣喜。 肖似长姐和他的人突然出现,让他愣在了原地,充满血丝的眼中,竟是出现了一丝迷茫。 司马佑安就站在那,站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站在他往前伸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他僵硬地转头看了眼神色激动的老宦官,刚轻轻抬手,就被上前一步的司马佑安拽住了袖角,一如幼年时进宫那般,害怕巨大的皇宫,而拽着舅父的衣袖不撒手。 袖角轻微地动静让他回神,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褶皱的袖角,也不知怎的眼中就有泪珠滚落,挂在他的下巴处,他舔舔唇,不敢置信,也不敢开口询问。 他从未放弃寻找的安儿,害怕已经丧命于野兽口中的安儿,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让他不敢再动弹。 司马佑安清冷的面容,早就在舅父出现的那一刻跌落到凡间染上情思,他至亲的舅父,拿他当亲子的舅父,前世舍了一身命也要维护他的舅父,甘愿为了他受世家控制的舅父啊! 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玄衣袖角就在他手中,他的舅父一如幼年记忆般高大,需要他微微扬头才能看清他的脸,需要他小跑跟着才能追得上他的步伐。 水雾弥漫,不知不觉便溢出了明眸,打湿了双睫。 他轻声道:“舅父。” 这一声如同压倒司马冉泽心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他颤抖地一把将司马佑安拉到了怀中,“安儿!你竟没死吗?” 什么会不会说话,什么长得像不像,那都不重要,血脉的牵绊让他一出现,他就知道是他的安儿! 司马佑安尚且未及舅父高,若他以往的脾气,早就挣扎着脱离与人接触了,但这是他贪恋的怀抱啊,他将下巴放在舅父肩窝,低声道:“舅父,安儿回来了。” 他轻轻闭上眸子,在来的路上他想过许多,他的心里并不像外表表现的那样风轻云淡,他也怕,他怕过去多年,他的舅父已经放弃寻找他了,他怕他的舅父会不认识长大的自己,他怕不管他说什么,他的舅父都觉得他是别有用心。 他准备了许多东西,和舅父生活过的点点滴滴,没有知情人只有舅父和他才会知晓的秘密往事,他都想好了,若是舅父还是不认他,他就多利用脑中前世的东西,换取和舅父相见的机会。 好在,他的舅父一眼就认出了他。 司马冉泽忍着脑中一抽一抽的疼痛,恨不得将司马佑安揉进自己身里,一直念叨着:“安儿,孤的安儿。” 他想问问这些年他都过的好不好,怎么会说话了,怎么现在才来找他,知不知道他找他找的快要发疯了! 情绪激动之下,他甚至想如同小时那般,亲上两口外甥的脸蛋,被微微僵硬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