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四点, 屋里光线很暗,床上铺着凉席,电风扇的风声呼呼作响, 吹拂柔软的皮肤和头发,是好眠的时间点。 陈异迷迷糊糊找水喝, 有人把水杯递在他唇边, 呷两口凉水, 触到身边人微凉的皮肤,手顺势摸上去,绸缎似的好手感, 很熟悉的清淡香气, 贴得再紧一点,柔滑袅娜的纤美身体,他怎么不知道怀中人是谁, 以为又是旖旎春梦。 呼吸声顷刻从暗夜浮起,突然就腻缠绵起来, 陈异迷迷糊糊想这他妈也太操蛋真实了, 脑子一时还没转过弯来,手却抢先一步使坏, 该摸不该摸的地方都肆无忌惮捏着揉着,察觉梦中人身体僵硬微颤, 潮热的呼吸拱在他肩窝,整个人似乎都紧绷着忍耐。 想吻她, 自发自觉循着她的脸颊吻下去,毫无克制也不怕吓到她, 轻而易举撬开她的樱唇, 舌头滑进去, 随心所欲肆意为之,他想象有无数种亲吻的方法,却只有在梦里可以酣畅淋漓。 不知是梦境里的身体太青涩僵硬,还是刺激感真实得太过强烈,听见耳边如泣如诉飘过陈异两个字,指甲抠进他的肌肤微有痛意,微醺的眼睛倏然睁大,而后定定地看着眼前人,一双清湛明眸含着潋滟水光,飘飘晃晃地注视着他。 身周的一切……不是梦。 陈异彻底清醒过来,炸出一身热汗,瞳仁瞪圆,整个人也僵硬着,呆若木鸡得连句话都说不出来,触电般把手缩回去,一骨碌滚出了半张床的距离,声音粗嘎颤抖:“我……你……” 他躺在她房间的床上。 “你喝醉了。” 苗靖清丽的小脸泛着心悸的红潮,清冷孤高已然悄退,眉眼暗藏几分娇柔清媚,她颤颤抱着膝盖坐起来,平静又迟疑地藏在他面前。 “我他妈的……操……”陈异脸色都是青硬,整个后脑勺都麻透了,腿间还一柱擎天,颇为艰难地想藏掖着滚下床,他这二十年从没这么操蛋又丢脸过,脑子直接死机,好在房间昏暗,挡住他最后一分脸皮。 “陈异。” 她细细弱弱喊他的名字,挪过来揪住他的衣角,两人的目光对撞了一下,她眼神仿佛是最后一丝努力,直起身体,被他阴翳目光尽收眼底,苗靖颤巍巍伸手搂住他。 “陈异……”声音呢喃婉转,“你别走……留下……” 她把脸颊枕在他肩头,柔柔地蹭了蹭,柔软湿润的唇轻轻啄吮了下他的温热肌肤,再蹭紧一点,脸庞埋进他脖颈里,无声呢喃他的名字,一声声,像蛊惑。 他满脑子空白,喉结滚了又滚,音调喑哑不清:“留下做什么?” “做什么都可以。”她的声音也颤,努力打破自己的羞涩。 “陈异……” 陈异眸光晦暗沉沦,身形僵住不动。 她把双臂收紧,拗着自己柔软的腰肢,把他往床上带,他身形顺势倾过来,英挺剑眉拧着,黑黢黢的瞳眸盯着她,嘶哑问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苗靖说知道,很努力地坦然面对着他。 “不后悔?” “不后悔。” 他尖锐目光直勾勾盯着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目光闪了闪,樱唇嗫嚅:“没有为什么,谢谢你而已。” 谢谢? 他真谢谢她,谢她全家! 他眸光转暗,神色卡住,显然被这话刺痛,淡声回了句是么,心里也突然空缺了点,身体往旁侧一倒,和她并排躺在枕头上,手指摸摸自己的嘴唇,是不自觉想抽一根烟,眼睛直直盯着天花板,就这么一会时间,天光从昏暗转为清柔,房间里模模糊糊的影子一点点清晰起来,他小时候住过的痕迹已经完全消磨,完全成了她的地盘,墙上的海报、书桌上的书籍笔墨、床头的玩偶杂物。 再扭头,身边人从瘦瘦小小的影子突然抽条成婀娜纤柔的少女,漂亮的眼睛和标致面孔,柔软的肢体和白瓷的肌肤,她察觉他打量的目光,扭头看向他,两人的眸光都是安静而深沉的。 像是云影天光晃荡,水面如镜乍开匣,他呼吸停滞了两下,两双灼亮的眸接近,先是个用力的深吻,直接撬开彼此的唇,牙齿磕在一起,他肆无忌惮舌尖扫荡一颗颗贝齿,把津唾和气息渡过去,她咻咻喘不过气,眼眸潋滟如霞,最后主动勾起丁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