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能将国子监食堂盘活,还能将一众官员的胃口拴得牢牢的。 这位孟师傅的手艺,确实是好啊! 孟桑在庖屋里哼哧哼哧做着吃食,外头那些心思各异的看客们也没歇着。 热热闹闹看杂耍的人群中,阿康将阿喜她们托付给阿山一众兄弟,独自去到约定好的地点。 “什么?你不干了?”永泰食肆负责接头的仆役睁大双眼,神色不满,“你们可是收了银钱的!” 话音未落,阿康从怀中掏出四两银子,将其丢给仆役,恶狠狠道:“别废话,银钱还给你们,日后有关孟厨娘的事再也别来找老子!” 说罢,他不顾仆役面上难看的神色,潇洒地扭头就走。 他的动作看似流畅,心里头却在滴血。 那四两银钱可是他花了两年才攒起来的家底,这么一给出去,日后就又得拮据度日了。 阿康忍着心痛,沉沉叹了一口气。 罢了,谁让台上的是他和慈幼院的恩人呢? 大不了日后再慢慢攒吧。 面色紧绷的阿康匆匆往人群聚集处走,他心里惦记着事,途经一拐角时,未曾留意到里头偏僻处传来的动静。 拐角最里处,一个相貌老实的中年男子被人死死压在墙面上,脖颈处悬着一口无比锋利的刀。 裴卿卿沉下脸,冷声问:“谁指使你们斧头帮来为难孟厨娘的?说!” 中年男子已经被裴卿卿和护卫教训过,此时再也不敢扯谎,他哆哆嗦嗦地开口:“永泰食肆!是永泰食肆的时掌柜!” “永泰食肆?”裴卿卿轻声重复一遍,随后再度将刀口逼近对方的脖子一分,“除了斧头帮,还有哪些人也收了银钱?” 裴卿卿微微眯眼,示意钳制着中年男子的护卫再多用几分力,森然道:“老老实实交代,否则我这刀,可是不长眼的。” 中年男子无比惊恐:“我说,我都说!还有……” 许久之后,等裴卿卿与护卫从拐角出来时,外头正热闹着。第一道题目的时间已到,众位庖厨正在依次端出自己做的吃食。闻着一股又一股溢出的香味,一众看客们忍不住咽着津液。 护卫恭敬道:“女郎,之后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就好。” 裴卿卿颔首,转身往皇太后等人所在的看台走去:“处理利索点,不要误了桑桑第二轮的比试。” “喏。” 台上,张掌柜正在另一口大木箱中抽出上来品尝吃食、投票的食客。这一轮只抽出一半,留下一半到第二轮。 “乙六十九!” “辛一十五!” “……” 食客们一一从台子东侧上来,接过仆役递来的碗筷后,逐次去到各个庖厨的桌案面前,先用公筷或公勺将吃食夹进碗中,然后再品尝,最后从台子西侧下去时,将手中木牌投进相应的木箱中。 曲厨子的鳜鱼粥、龚御厨的煿金煮玉、永泰食肆彭厨子的玉带羹…… 第一位食客来到孟桑跟前时,好奇地看向紧紧合上的砂锅:“孟师傅,你做的是?” 孟桑依言将砂锅盖子掀开,露出里头煮到汤色浓白的吃食来,笑道:“腌笃鲜,以咸肉、春笋等物制成。” 食客用公筷分别夹起一小块的咸肉、排骨与春笋,逐一品尝。 咸肉经过足够火候的炖煮,虽然口感软了不少,但比起排骨,其口感显然要更硬一些,紧实好吃。 这道吃食,肉还是其次,那春笋的滋味着实令人惊艳。 春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