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望向孟桑,很是无辜:“实话实说而已啊。” 孟桑礼貌地假笑,没有说话。 或许,这就是学神的境界,不屑故弄玄虚罢! 翌日,众位监生和官员放了旬假。 孟桑如往常一般去了昭宁长公主府上,先与长公主对一对百味食肆这月的账册,随后又亲手做了几道吃食,与长公主夫妇、谢青章一共品尝。 见到驸马谢琼的那一刻,孟桑方才晓得谢青章身上那股子沉静的君子气由何而来。 谢琼已过四十,相貌俊朗,通身气势悉数收敛进身体里。瞧上去是一位温文儒雅的文人,而非铮铮铁骨的谏官。 他与昭宁长公主是青梅竹马,自然也认识孟桑阿娘。 谢琼应当是从自家夫人口中得知了孟桑的身世,初见孟桑时,面上含笑,如邻家阿叔一般,口吻温和地问了些琐事。 孟桑表面看似大大方方,实则心中难免有些拘谨。而这点小紧张,就在谢琼春风化雨般的嗓音之中,不知不觉地消去。 席上,谢琼看着谢青章整理桌案上的吃食,又见他眼中常常含笑,忽而一挑眉毛,旋即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没有多言。 待到孟桑要离去时,谢琼率先开口,神色如常地嘱咐谢青章亲自将孟桑送回务本坊。 见谢青章毫不犹豫地应下此事,谢琼的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笑着目送孟桑二人离去。 一旁的昭宁长公主瞥了他一眼,扬眉:“你今日怎得怪怪的。” 谢琼坐到她身边,顺其自然地将自家夫人搂在怀中:“哦?” “看着有些过于开怀,”昭宁长公主哼了一声,把玩着谢琼的手指,“你是不是还‘妒忌’卿娘呢?” 谢琼微笑,明明白白地吃着陈年老醋:“谁让殿下当年放言‘若是卿娘为卿郎,本宫才不嫁谢君回’呢?” 昭宁长公主假意嗔怪地掐了一下谢琼的腰:“所以见着桑桑,觉着尘埃落定,便如此喜出望外?” 谢琼并不否认,“嗯”了一声。 起初确实是因着这么一桩旧事,而后来嘛…… 谢琼笑了笑,不再提这茬,温柔询问:“今日想吃什么糕点?胭脂糕?” 怀中人掰起指头:“你一出长安就是半年,单做一个胭脂糕是不够的,让我想想……” 另一处,孟桑与谢青章主仆各自骑着马,慢慢悠悠往务本坊而去。 孟桑笑问:“明日又到朝参日,食肆这边会上新鸡蛋灌饼,你那边要带什么朝食去待漏院?” 她报起菜名:“生煎,锅贴,肠粉,烫干丝……这些是食肆十一月要上新的朝食,都已教会府上厨娘。” 谢青章沉吟片刻,询问道:“带生煎如何?” 孟桑琢磨了一下,点头:“可行,你记着备些酢和辣油,蘸着吃风味更佳。” 谢青章含笑道:“嗯,都记下了。” 闻言,孟桑矜持一笑,驱着马儿往前。而谢青章随之跟上,缀在一旁。 不远不近守在两人后面的杜昉,见此景,忽而默然。 为何他觉着自己有些多余? 第66章 生煎包 十一月第一日,依照惯例为百官朝参之日。 寅时七刻,待漏院中已经来了好些官员,正在一边商谈朝事,一边喝着热乎粥点。 今日待漏院供应的是红薯粥,粥底是粟米、粳米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