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三十岁的年纪,严越昭与孟舟山不同,胡子拉碴,看起来相当憔悴:“我们去医院调查过,隋月声在被他舅舅打断腿之前,其实已经可以站起来了,有一半的康复希望,所以他不是没有几率作案。” 孟舟山扯了扯嘴角:“人都死了,当然随便你怎么说。” 他目光又落在照片上,墙壁被人用鲜血画满,刺目且碍眼:“有没有可能是模仿作案?” 严越昭道:“不像,案件刚刚发生, 还在调查取证,我也没办法向上面申请保护。总之这段时间你小心点,每天给我发个信息报平安。” 当初那栋楼里的人都死绝了,只有孟舟山一个活口。而且最新一起凶杀案的地点在青南路67号,就在孟舟山家小区对面。 孟舟山没有说话,三年前的那件事显然已经成为了他的心结。他拿起座椅旁边的一束向日葵,准备告辞离开。 严越昭见状屈指敲了敲桌子:“我听说你们网站莫名其妙死了三个作者,你这是打算去祭拜谁呢?” 说来奇怪,孟舟山手底下最近有三名作者忽然离奇死亡。一个狗血界的扛把子因为心脏病猝死了,一个写正剧历史的出车祸死了,还有一个写爽文的从楼上掉下来摔死了。 单看似乎只是几起普通意外,但连起来看却总让人觉得背后没那么简单。 孟舟山闻言脚步顿了顿,却并没有回头:“我查过,是意外死亡。” 严越昭探头探脑:“万一是被你克死的呢?” 孟舟山扶了扶眼镜,回头看向他:“那下一个可能就轮到你了。” 他语罢,不再和严越昭打嘴巴官司,直接离开了咖啡厅。 外间夜色深沉,冷风呼啸着迎面吹来,冻得人瑟瑟发抖。孟舟山从大衣口袋里摸出车钥匙,拉开车门上车,驶向了一片早已破败不堪的拆迁区。 今天是隋月声的忌日。 孟舟山没有去刻意打听过那名少年的故事,但他总是控制不住的想起对方。以至于后来每每提笔,都觉得重若千斤,再难写下任何只言片语。 当年的危楼早已拆迁,如今只剩下一堆断壁残垣。钢筋扭曲着在水泥砖墙中贯穿外露,在清冷的夜色下像无情的钢铁巨兽。 这里死过很多人, 好的,坏的,善良的,恶毒的, 但现在都被深深掩埋。 孟舟山俯身,把手中的向日葵放在了一处砖石上,在原地驻足许久。他思及当年的凶杀案,总觉得还有许多疑团尚未解开,只可惜时隔太久,早已无迹可寻。 如果衔尾蛇真的是隋月声,那么为什么在他死后多年,又出现了同样的凶杀案? 危楼倾颓,那些被机器砸出的巨坑就像一双冰冷空洞的眼睛,在夜色中怒视苍穹。孟舟山缓缓后退两步,离开了这片废墟。 外间空荡的街上有人在散发传单,孟舟山一出现就被对方缠上了:“先生,请问入会吗?” 孟舟山看了眼散发传单的人,对方在寒冷的夜晚带着鸭舌帽和口罩,声音也因为冷风的灌入而沙哑粗粝。男女不辩,个子高挑。 孟舟山随手接过传单,塞进了大衣口袋:“我回去看一下,谢谢。” 他语罢朝着路边停车的位置走去,然而未走两步,忽然意识到周围都是拆迁区,怎么会有人来这里发传单。 孟舟山慢半拍低头,从口袋里拿出那张传单,在昏黄老旧的路灯下缓缓摊开。却见上面画着一条正在吞食自己尾巴的巨蛇,身躯形成了一个环形。 下面是一排方方正正的打印字体: 我吞食罪恶,我获得永生。 我生而完美,我往复无限。 孟舟山还未来得及完全消化上面的意思,耳畔忽然响起一道迅疾的风声。他眉目一凛,反身一躲,随即攥住那柄在黑夜中朝自己刺来的匕首,却见赫然是那名派发传单的人。 孟舟山目光惊疑不定:“你到底是谁?!” 对方不语,一双眼闪着杀意。抬腿朝着孟舟山踢去,飞速有力,显然是练家子。孟舟山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