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奇生眸光回落,散逸的一缕神芒收敛。 孙恩为何离去他自然知晓,不外乎龙雀刀察觉到了龙王铠的气息,亦或者是感知到了危险,才会催促孙恩离去。 孙恩虽然心志比一般孩子来的坚定,但到底也是个孩子,身怀龙雀刀,趋吉避凶是本能。 自己的存在,在尚未完全复苏的龙雀刀感知之中,必然是个极为危险的存在。 会逃走,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呼~ 他提起膝上的龙王铠。 原本灰扑扑的铠甲之上,此时多了一道细微的赤金色光芒。 那一缕赤金色相比于整个铠甲看起来微不足道,然而这一道光芒的出现,代表着他对于龙王铠的炼化,成功了。 大丰两百年的国运洗练,到底不是没有作用,也不至于短短时间就被龙王铠的意志所磨灭。 这,本就是应有之意。 “若每日如此,十三年就可将其炼化了.......” 安奇生摸着铠甲边缘那一缕赤金色所在,触手冰凉,又滚烫: “若能坚持的更久些,就更好了.......” 比起神兵本身,其中历代兵主的武学精义,斗战本能,对于他而言却更为重要。 比起闭目造车,有个对手可印证,自然更好。 随着他武功日益精深,天下间,能够作为他对手的,只有兵主了,然而此时兵主尚小,绑在一起也不够他一根小指头打的。 是以,天人神兵对他而言,就很有用了。 神意交锋对于他而言,与真正交战是一样的,因为他对于肉身的掌控精细入微,动作与念头无限趋同合一。 可惜,龙王铠也坚持不了多久。 抚摸着冰凉中又如岩浆般炙热的龙王铠,安奇生不由的想起了庞万阳。 他尚且有天人神兵可供映照,未来可能还有兵主,然而庞万阳,却是真正的无有敌手。 雪山之巅一坐四十年,人间全无敌。 那又该是如何个无趣。 念头一闪即逝,他再度闭上眼,神意垂流,再度探向龙王铠。 屋内再复漆黑,除却那淡淡的呼吸声之外,别无异声。 任谁也不知,盘膝静坐的道人,实则没有半分消停,正自经历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接下来的日子。 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安奇生每日里,仍旧日出而起,日落而息,白日里,他有时如深山采药,并看一看正在深山之中开山破石的白仙儿,厉灵等人。 之后,便是指导三位弟子,在之外,便是去问心堂上讲课,与诸多门人探讨道藏精义。 其余世界,或是静坐山巅观看云海潮起潮落,便是去仰啸堂听一段说书,品尝一下曾经传授的那几个厨子的手艺有没有进步。 剩余时间,除了入梦体悟百家武学,便是以龙王铠中历代兵主为对手,打磨自己的武功,武道。 除此之外,便是每隔半月,便会与他书信来往的韩尝宫了。 韩尝宫登基为王,每日里战战兢兢,诸多政事缠身,好在他是神脉之身,精力无比旺盛,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但饶是如此,他也每每书信前来,询问安奇生种种事情。 一方宗门的创立,不是那么容易的,遑论,是一个要长盛不衰,还要能影响世界的宗门。 即便他曾在一休老和尚梦里看到过一些东西,也绝非容易之事。 一套完整的武学,还要有一套完整的制度,亦或者,是文化。 皇觉寺中武僧众多,却何以以佛法为根基,便是因为此理。 武功,法度,道藏,这,就是安奇生为王权道立下的三道门槛。 通读道藏明悟精义,理解法度并且认同,然后,方才是武功传授。 他自然不会说是因为自己尚未将完整的武功归纳出来。 而除了武功之外,一方宗门延续之产业,所需之丹药,都是需要他考虑的。 他入山不止是为了感悟自然,也是为了遍尝诸草,欲要归纳出一味材料易寻,又最能增益内力的丹药出来。 开山破石,不但是为了地脉气数的迁移归拢,也是为矿脉,耕地。 他开宗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