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还是觉得心堵, “王局和师长怎么就断定,咱们夫妻俩不会撂挑子,咱们就不去领, 师长还让把你从团长的位置上踢下来吗?” “都怨咱俩在岛上的名声太好, 善良醇厚,知书达理。”贺建军站起来, 不再蹲着, 又坐回周淼身边, 轻晃着周淼,语气放软。 “好人就活该被设计呗,话说你这认爹的速度可以啊,师长一说,你就认了?”周淼打趣贺建军。 “爹没认,但娃娃又没错,咱总不能见死不救。” “师长前段时间出差,就为了这事?”周淼回过味来,前天遇上王向东又带着一帮娃娃打架,旁边就有人说,王向东要赶在他爷爷出任务回来前,把该打的架都打完了。他爷爷一回来,就老实了。 “这事又不能在电话里说,部队的电话都有人监听,王师长去北城汇报工作,本来就是行程上的事,应该是顺道办的。”贺建军看媳妇脸色缓和,这事有戏,媳妇问啥,他答啥。 “师长和王局什么关系?这么尽心尽力?” “师长曾经是他手下的兵。” “那把孩子接到咱们这来,就没人查到吗?” “打仗的时候,他带过那么多兵,再说师长当大头兵的时候,还是建国前,曲溜拐弯的,没人知道王师长和他还有来往。再说王师长接这活的时候,就应该掂量了。师长什么人啊,谨慎小心了大半辈子,什么事不是考虑再三。”贺建军脱了鞋,躺床上,接着回答周淼问题。 “你倒是放松了,说说看,王局为什么被人搞?”既然是烫手的山芋,那也得知道火多大。 “三水,用文明点,什么叫搞啊,是被人举报。”贺建军皱眉,虽然不认他是亲爹,但在心理还是把他当长辈,怨他又敬他。 周淼忘了这年头,搞字不文雅,换了个词,“那就说被人抓住了什么小辫子?” “我血缘上的亲爷爷是干英文翻译的,家底厚,有人看上爷爷的四合院和屋子里的古玩字画。把他弄下去,再戴个帽子,爷爷的四合院和古玩字画就能被夺了。”贺建军早就被周淼打过预防针,但真的来了,还是觉得荒唐,有人想争权夺势,就把整个局面搅浑,黑与白,又能和谁讲道理。 贺建军长叹一声,翻个身侧躺着,抱着周淼的腰。 “媳妇,就不能早点结束吗?” “个人在时代面前就是一粒沙,吹进空气里,只有强光照射才能被看见一会儿,更多的是被时代掩埋,等下一个时代来了,迎接新的浮沉。”周淼正抬头看着窗口,强光下前后飞跃的尘土,手伸过去,截不断光,接不住尘。 “家有宝藏,在这年头就是靶子。那娃娃我会去接,大旺应该也会跟着回来,在咱们家住上一段时间,我想让他考杭城的工厂,这恐怕是工厂最后一次招工了,我得让他赶上末班车。”周淼征求贺建军意见。 “大旺愿意住多久就多久,他是你弟弟,也是我弟弟。以后他和张应娜结婚了,要是那时候张应娜的军衔分不到房子,就把他们的婚房安咱们家,挤挤总有地方。” 周淼半躺在贺建军身上,“这么不见外啊。” “你又不是外人,你是内人。”贺建军见周淼笑了,顺势把周淼搂进怀里,“睡会吧,咱们家里里外外都是你,辛苦了。” “得你一句辛苦真不容易。”周淼真的闭眼准备睡觉。 昏昏沉沉中,周淼隐约听见,贺建军说,“谢谢媳妇。” 周淼在心里补了句,不用客气,咱俩谁跟谁。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