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私下里说过,说久哥儿……不是我爹的种……”顺哥儿偷偷说道。 龙香叶大吃一惊,“真的?这可不能瞎说!” “没有瞎说。我后来也留意打听过。貌似大概是真的。”顺哥儿脸色阴沉地道,“……他是县主娘娘生的,而那时候,县主娘娘跟我爹……根本就不好。而且,我以前在家也恍惚记得我娘说过,说县主不知羞耻偷男人……那时候我还小,不知道‘偷男人’是什么意思,如今回想起来,一桩桩都应了景。而且祖母第一次见到久哥儿,就不喜欢他,我觉得,他真的十有八九,不是我爹的种。” 龙香叶马上信了顺哥儿的话,斥道:“好个县主,不守妇道,偷人养汉,还给我儿栽赃,真是死得活该!”又对顺哥儿道:“既然久哥儿不是你亲弟弟,你为何对他这么好?” 这些日子,龙香叶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顺哥儿待久哥儿极亲热,亲兄弟也不过如此。比当初萧士及对萧泰及还要亲热。 顺哥儿对祖母很是贴心,再说,他一直盘算得计策,还要个人帮忙才能实行。他想了这么久,都想不出有谁能帮他,直到龙香叶突然苏醒,他才知道,这是上天来帮他的…… “祖母,虽然他不是我亲弟弟,但是我待他如同亲弟弟一样。再说,我们始终是依附在伯父这里,虽然这家里上下不敢不尊敬我们,可是寄人篱下的感觉,真是不好受。”顺哥儿耷拉着脑袋,一幅垂头丧气的样子,“祖母,我都十四了,可是大伯娘好像忘了我一样,不肯给我说亲。” 龙香叶倒抽一口凉气,怒道:“她敢?!你别怕,我找你大伯父说话去!若是她真的敢折磨我萧家子嗣,我开祠堂休了她!” 顺哥儿吓了一跳,知道自己怂恿过头了,忙挠了挠头,开始转圜,“祖母,您可千万别这样。大伯父那个人您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宁愿不要亲娘,也不会不要他媳妇的。”说完又忙打嘴,“是我多嘴多舌,说错话了。其实不是,我真的不是说您……” 龙香叶却觉得这话正中下怀,竖着眉毛道:“你说的是实话,何罪之有?我就知道,你大伯父不是个孝顺的!” “祖母!您可千万别这么说!”顺哥儿忙要捂龙香叶的嘴,“要是让御史知道大伯父不孝,一道奏章参到陛下那里,大伯父会丢官的!” “啊?这么严重!?”龙香叶也吓了一跳,忙不再提此事,低声道:“这范阳总让我住的心惊肉跳,生怕那些突厥蛮子什么时候就打过来了……” 顺哥儿还在安慰龙香叶:“祖母,不会的。那些突厥蛮子怕死了我大伯父,一定不敢来的。” 结果他这话说了没有一天,第二天深夜,突厥人想是知道了萧士及和杜恒霜带着家人离开范阳城,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便带着精兵南下,突袭范阳城! 当然,萧士及虽然走了,但是他的兵并没有走,还留在范阳守城。 还有许言邦、吕二郎,都是萧士及亲手带出来的大将。 再加上他的讲武堂里培养出来的一批新冒头的将领,都很有本事。 在突厥突然南下围城的时候,他们不慌不忙,带着各自的军队,按照当初萧士及在这里的时候定下的计策,一边守城,一边不时出城迎战突厥人,整场战役打得有条不紊,就当平日里练兵了。 范阳城的百姓也习惯了。他们平时是民,战时是兵,同仇敌忾,一起上城楼帮着杀敌。 只龙香叶在范阳节度使府听说了突厥人来犯,却是吓破胆子。 她本来就觉得这里不安全,现在眼睁睁看见那些人说绝对不会来的突厥蛮子说来就来,整日里恨不得躲到床底下吃斋念佛,让菩萨保佑她平平安安。 顺哥儿来寻她,龙香叶恼道:“你不是说那突厥蛮子绝对不会来吗?” 顺哥儿也头疼,道:“想是因为大伯父不在城里,所以这些突厥蛮子想试一试吧。” 不过想到萧士及不在城里,顺哥儿也心里打鼓,不知道这一关能不能躲过去。 龙香叶低声道:“若是这一次咱们死里逃生,咱们一定要想法子离开范阳城。这穷乡僻壤有什么好待的?——你还是跟祖母回长安吧。” 顺哥儿听了,眼前一亮,道:“大伯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