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姓孙,名耀祖,跟前科探花倒是同名。”那丫鬟笑意盈盈地道。 孙耀祖颔首道:“真是惭愧,正是不才在下。” 那丫鬟十分欣喜,看着孙耀祖的眼里,多了几丝含情脉脉。 孙耀祖心里一动。这丫鬟的眼神好熟悉。当年知书不就是这样经常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孙耀祖立即明白过来,这柳家,是在给他们家的小娘子寻业师呢。就是不知道他们家小娘子多大了。 孙耀祖揣摩着,拱手问道:“请问业师一事?” 那丫鬟转过屏风后面问了问,出来道:“我们家主说,公子既然是前科探花,不是在太常寺做官吗?为何要出来寻业师坐馆?” 孙耀祖红了脸,无比惭愧地道:“不才得罪了人,被人剥夺了功名,只好出来寻点事做,也好养家活口。” 屏风后面有人似乎轻轻咳嗽了一声。 那丫鬟会意,道:“如此,孙公子先回去,改日我们再给公子音讯。” 孙耀祖以为没戏了,没精打采地点点头,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柳家。 等他走后,屏风后面坐着的人才走了出来。 竟然是柳侍郎夫妇,还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娘子。 那小娘子生得一般,但是穿着十分豪奢,脸上的神情也很是倨傲。 “爹,您刚才为何咳嗽?我瞧这个孙公子不错。”那小娘子抱着她爹柳侍郎的胳膊撒娇道。 柳侍郎皱了眉头道:“你们不知,这孙探花,前些日子被关到大理寺的大牢,据说是贪墨占田。不知道怎地又放出来了。而且刚才他说,他得罪了人,不能再做官,我们怎能让他来做彩云的业师?” 这小娘子便是柳侍郎的女儿柳彩云。 听爹爹这么说,柳彩云嘟起了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柳侍郎夫人十分疼爱女儿,忙道:“老爷打听打听,看是得罪了谁。如果是一般的人家,我们也不放在眼里。” 柳彩云笑着点点头,“还是娘有道理。” 柳侍郎只好应了,派人出去打探不提。 天色渐渐黑沉下来,街上的行人行色匆匆,要在里坊关门落匙之前回家。 柱国侯府的内院,杜恒霜跟两个孩子一起吃晚食。 平哥儿不喜吃菜蔬,安姐儿不爱吃肉食。这兄妹俩虽是双生,倒是口味各异。 杜恒霜给平哥儿夹了一筷子素炒茭白,笑着道:“这个很好吃的,平哥儿吃一口啊。” 平哥儿二话不说,张口就将茭白吃了下去。 一口吃完,还道:“娘,我还要吃。” 杜恒霜惊讶,笑着道:“咦,平哥儿又喜欢吃菜蔬了。” 平哥儿笑得眯了眼睛,“只要娘亲让我吃的,我都吃!” 杜恒霜听得心里发酸,忙掩饰着给安姐儿舀了一勺蛋蒸肉糜,浇了一点点鲜甜的蛤蜊汁,鲜得掉眉毛。 安姐儿也一口就吃尽了,嚷着还要肉糜。 这阵子因杜恒霜比较忙,平哥儿和安姐儿都是杜恒雪和萧嫣然带着一起吃饭。 两个孩子在小姨和姑姑面前,已经很自如了,也能淘气,更开始挑食。 杜恒霜看着两个孩子讨好的样子,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儿,便对他们循循劝道:“吃东西的时候,素菜、肉菜,都要吃,不能再挑食了。知道吗?” 平哥儿和安姐儿一起点头,齐声道:“我们再不挑的。” 杜恒霜笑道:“我可记住你们说的话了。如果做不到,娘可要罚你们。” “一定不会的!”两个孩子响亮地说道,为了表示他们的决心,平哥儿多吃了许多菜蔬,安姐儿吃完整整一小碗的蛋蒸肉糜。 吃完晚食,杜恒霜又亲自带他们去浴房沐浴。 一个大盆里坐一个小孩子,杜恒霜亲自舀水给他们清洗。 没过多久,杜恒霜就累得气喘吁吁,扶着浴房里面的凳子起不了身。 萧士及回到屋里,没有见到杜恒霜的人影,问了在一旁垂手侍立的知节,才知道杜恒霜在浴房给两个孩子沐浴。 孩子的丫鬟和婆子在外间侍立,没有跟进来。 萧士及走到浴房门口,却看见杜恒霜半坐在地上,侧身扶着凳子,正在喘气。 两个孩子是头一次由娘亲给他们洗澡,快要乐疯了,正在浴盆里泼水玩儿。 萧士及快步走进来,轻轻将杜恒霜扶起来,问道:“累了吧?你去旁边歇着,我来给他们沐浴。”说着,萧士及拿起绒布方巾,先给平哥儿上了皂角,细细搓了一遍,再用清水清洗干净。 给平哥儿洗完,接着给安姐儿洗。 两个三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