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这里有两样新奇首饰。媳妇看着这样子,也就娘配戴,就寻了出来孝敬娘。”说着,打开匣子,将里面的镯子和挑心拿出来,给太夫人细看。 太夫人也是识货之人,一看之下,低低地叫了一声,道:“这镯子也就罢了,不过是这样莹澈的玛瑙难得。可是这挑心,这挑心,是前朝的大师欧冶子做得吧!你在哪里得来的?” 裴舒芬也吃了一惊。这镯子和挑心都是柳梦寒上次送给她的。她只觉得这挑心的做工无比细致,用料也讲究,却不知道原来出自大师的手笔…… “娘,不瞒您说,这是我生母给我留下的压箱底的,并没有上嫁妆单子。”裴舒芬急中生智,找了个由头出来。 “你生母?”太夫人有些疑惑,一时记不清裴舒芬的生母是哪一位。 裴舒芬笑着道:“我生母是先帝隆庆帝赐给我爹的。”从宫里出来的美女,有这种稀罕物儿也就不足为奇了。 太夫人恍然,看了裴舒芬一眼,将那匣子又推了回去,道:“既是你生母留下的念想,就不该胡乱送人。——还是你自己收着吧。”坚决不要。 裴舒芬忙道:“我生母留给我,就是我的。我如今孝敬给娘,我生母若是在生,只会欢喜,哪会不高兴?”做好做歹,终于说得太夫人喜笑颜开地收下了两样首饰。 裴舒芬帮着将累丝王母挑心插到了太夫人的发髻上,看上去十分贵气和衬。 太夫人满意地看了裴舒芬一眼,问她:“你可是有事?”知道她大手笔拿出这样的礼物,一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裴舒芬脸上一红,嗫嚅道;“娘说笑了,媳妇孝敬娘,哪还能有条件呢?……”都不好意思再提别的事。 太夫人笑吟吟地看着裴舒芬,道:“有事你就说,我们娘儿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裴舒芬支吾了半天,才道:“也不是我的事,是侯爷的事。”说着,对桐云做了个眼色,桐云赶紧行礼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太夫人和裴舒芬两个人。 太夫人见裴舒芬这样慎重的样子,心里也打起鼓来,问她:“老大又有什么事?” 裴舒芬便凑到太夫人耳边,道:“娘,那位单先生差点将我们府上搬空了,侯爷还一心护着他。媳妇好担心侯爷被迷了心窍……” 太夫人吃了一惊,忙道:“我不是说等这事过了,要将他送进大牢的?老大敢阳奉阴违?!”又对裴舒芬嗔道:“老大不是对你言听计从?你怎么不多劝劝他?” 裴舒芬讪笑着道:“侯爷如今时时离不了这个单先生,连后院都不回了,媳妇哪里有机会劝?”又奉承太夫人:“如今能说得上话的,只有娘了。在侯爷心里,还是娘的话最重要。说一句,比我们说一百句都管用。” 太夫人听了这话,十分欢喜,低头琢磨了一会儿裴舒芬的话,却越想越心惊,忍不住瞥了裴舒芬一眼,却见她笑得云淡风轻,似乎就是一般平常的抱怨而已。 “你说得有理。若是老大还护着单先生,这件事真的有些棘手。”太夫人沉吟道。 裴舒芬忙点头,“娘说得是正理。不过呢,我们宁远侯府是积善人家,单先生犯得错虽大,却也不是过不去的坎儿。不如得饶人处且饶人,就不将单先生投入大牢了,只要赶出府去,也算是惩罚了。” 太夫人想了想,道:“你说得也有理,让我再想想。”说着,打发裴舒芬出去了。 单先生却丝毫不想再留下来,着急要脱离宁远侯府。 这几天宁远侯府里又忙碌起来。首先太夫人如先贤一样“三顾茅庐”,终于请得柳梦寒进门。又发了信给老族长,将柳梦寒记入族谱,做了老侯爷的二房。还将柳梦寒的一儿一女记在太夫人名下,成为嫡出。 紧接着,债主上门,拿着借据要求还银子。 柳梦寒拿出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