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原来是他!”贺宁馨恍然大悟。不说这一世,罗开潮识破了杨兰的身份,就说以前贺宁馨还是裴舒凡的时候,为了桐露,也调查过罗开潮这个人,知道他是道上混过的。不过听说已经金盆洗手,脱离原来的行当了。 “他不是已经……?”贺宁馨有些怀疑。如果这么多年不在道上了,就算以前有人脉又怎样呢?连皇帝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又何况一个区区的道上大哥? 简飞扬笑着看了贺宁馨一眼,道:“你哪里晓得?罗开潮只是明面上脱离了黑道而已。”又有些感叹:“金盆洗手哪有那么容易?一入了这个行当,一辈子都带着印记。想要彻底跟道上的兄弟断绝来往,是不可能的。” 贺宁馨反倒为桐露担起心来。原以为给她挑了个有担待,能托付终身的男人。可是临到头来,原来依然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不过是更为隐蔽了一些而已。 简飞扬不知道贺宁馨在想什么,起身将夜灯捻得暗了,放到墙角。回到床上,又将厚厚的帐帘放了下来,床上立刻就黑咕隆咚起来。 贺宁馨幽幽地叹了口气,也只沉吟了一瞬,便断然将桐露的事放下了。——那已经是上一辈子的事。她问心无愧,对得起这些跟着自己的丫鬟。以后她们是祸是福,就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没人能靠着别人过一辈子,更何况自己已经是再世为人了。 第二天,罗开潮便托辞下江南办货,离开了京城,往东南道去了。 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的离开,当然在京城没有人特别注意到。 半个月很快过去,已经六月了,京城的天气入了伏,逐渐炎热起来。 宁远侯太夫人的寿辰还有几天就要到了,宁远侯楚华谨终于在太夫人寿辰前三天回到了京城。 在单先生的催促下,楚华谨先去宫里面圣,向宏宣帝请罪,说自己为了给娘亲贺寿,所以脱离了钦差仪仗,先行回京。 宏宣帝有些惊讶楚华谨这次办事的严谨,笑着道:“无妨。你这趟差事办得不错,又是为了孝道,不仅无罪,反而该赏。”说着,命内侍厚赏了楚华谨,又取了一柄羊脂玉的玉如意,交给楚华谨道:“太夫人正式寿辰那天,朕有事不得出宫。这柄玉如意,就权当朕的一番心意。祝太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楚华谨讪讪地接过玉如意,求着宏宣帝:“陛下,寿辰那天宾客盈门,求陛下亲临,赏臣和皇后娘娘些许脸面。” 宏宣帝方才觉得楚华谨还是原来的楚华谨,含笑道:“到时候再说吧。” 楚华谨见宏宣帝不肯放准话,又道:“陛下,臣许久没有见过娘娘,不知陛下可否恩准,让臣见娘娘一面?” 宏宣收了笑容,淡淡地道:“皇后如今身子日沉,不能见客。你先下去吧。”直接下了逐客令。 楚华谨无法,只好又磕了头,带着赏赐和玉如意回府了。 回到宁远侯府,太夫人看见楚华谨回来了,自然满心欢喜,拉着他又是哭又是笑,十分激动。 楚华谨笑着给太夫人请安,将自己带回来的礼物一一分发下去,又给太夫人看圣上亲赐的玉如意。 太夫人喜笑颜开地捧了玉如意,供奉在慈宁院上房的供桌上。 二夫人黄氏便问了一句:“侯爷,圣上可会亲临?”都眼巴巴地盼着太夫人做寿的时候,圣上亲临拜寿,才能显得宁远侯府确实与众不同。 楚华谨摇摇头,道:“圣上那日有事脱不开身,所以提前将贺礼送到了。” 看见楚华谨不自在的样子,裴舒芬忙笑着道:“圣上日理万机,别人不体谅圣上,我们可不能不体谅。——到时候,三位皇子给外祖母贺寿,也是一样的。”提醒楚华谨,圣上若是不来,可以去请三位皇子。 楚华谨是舅舅的身份,三位皇子还是对他有几分敬重的。 听见裴舒芬的话,楚华谨展颜道:“不错,三个外孙过来拜寿,也是一样的。” 二夫人黄氏讪讪地不说话了,帮着太夫人倒了一杯茶过来。 众人又寒暄了几句,便散了。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