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侯楚华谨正坐了宁远侯府的车过来,在外面递牌子求见圣上。 宏宣帝刚刚解决完一件大事,正想喝杯茶,歇一歇,又听内侍送了牌子过来,说宁远侯楚华谨在宫外求见。 宏宣帝本不待见他,可是转而一想,有些事情说不定要着落在他身上,便对内侍道:“宣。” 内侍赶到外头宣了宁远侯楚华谨觐见。 楚华谨本来在外面等了半天,有些惶恐不安,现在听见圣上还肯见他,又安稳了几分,跟着内侍来到养心殿里。 一见宏宣帝,楚华谨先三跪九拜行了大礼,便嚎啕大哭起来。 宏宣帝有些戒备的眼神立时被楚华谨的大哭打败了,有些无可奈何地道:“宁远侯,体统何在?” 楚华谨将身上的外袍一脱,露出光光的脊背,还有脊背上累累的伤痕,痛哭流涕道:“陛下,要给臣主持公道啊!——臣身上这些伤,都是拜镇国公简飞扬所赐!” 宏宣帝知道楚华谨被简飞扬有意关到诏狱里吓唬了几天。如今看见他身上的伤痕,便从上首的位置上走了下来,仔细瞧了瞧,含笑道:“还好,没有伤筋动骨,不过是皮外伤而已。” 楚华谨正酝酿足了情绪,要大大地痛诉镇国公简飞扬假公济私,公报私仇,结果被宏宣帝一句“皮外伤而已”,噎得当堂吐了一口血出来。 宏宣帝赶紧往旁边躲了躲,有些诧异地道:“难道还受了内伤?”便赶紧使人去传太医过来诊脉。 宋医正在家里躲了几天,被太医院别的太医骂得贼死,躲不过去了,才装作提前“病”好,又回到太医院轮值来了。 想不到轮值的第一天,就碰上给宁远侯楚华谨诊脉。 宋医正半闭了眼睛,将三根手指头搭在楚华谨的右手腕上,凝神诊了半晌,对宏宣帝道:“陛下,宁远侯最近劳累过甚而已,多多休养几日就行,并无不妥。” 宏宣帝愕然,指了指楚华谨背上的伤痕问道:“这些伤不碍事?刚才还吐了一口血,不会是受了内伤吧?” 宋医正摇摇头,道:“侯爷身子健壮,吐一口血,正是火气旺盛的表现,并没有内伤的症候。至于背上那些伤,不过是皮外伤。若是侯爷担心留疤,微臣这里有上好的祛疤痕的药膏,每日沐浴之后,擦在伤口上,保管七七四十九之后,完好如新。”顿了顿,又道:“不过侯爷的肩关节、肘关节和腰部,似乎有些错位,待臣帮着正正骨就好了。” 说着,宋医正已经拿住了楚华谨的肩胛骨,按住穴道,用力捏了下去。 楚华谨惨叫一声,觉得就算在诏狱里一天三顿打,也没这样痛彻心扉过,一时支撑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宋医正当没看见,又继续给他拿捏肘部和腰部的穴位,甚至将他腿部的麻筋扭了几扭,将楚华谨生生疼醒了过来。 宋医正见楚华谨醒了,拍手道:“好了!——看,侯爷已经醒过来,没事了,没事了……” 宏宣帝含笑问道:“这么说,宁远侯身上也没什么伤?” 宋医正忙躬身回道:“圣上明鉴。宁远侯身上,确实没什么要紧的伤。至于那些皮外伤,无足挂齿。” 楚华谨听了宋医正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赶紧将袍子抖了抖,套在身上,顺势起身,给圣上行礼道:“臣谢过圣上。”又给宋医正行了礼。 宋医正忙道:“不敢。”便收拾了药箱下去了。 宏宣帝这才对楚华谨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镇国公简飞扬怎么你了?” 楚华谨顿了顿,拱手道:“圣上容禀。镇国公简飞扬外禀忠良,内里奸诈。此次京郊别庄一事,不知圣上晓不晓得?” 宏宣帝坐回上首的龙案后面,手里拿了一支羽毛笔转来转去,看着楚华谨,不动声色地问道:“这事朕也想问你,你怎么跑到那别庄里去了?别庄里面的人,是不是你们杀的?” 楚华谨赶紧跪下,对宏宣帝回道:“陛下这话,应该问镇国公简飞扬才对。——这明明是他设下的圈套,先让人给我传假消息,然后弄死这些人,等我们过去了,再装了好人冲进来,将我们拿住。自始至终,就是简飞扬安排的一出好戏!” 宏宣帝微翘的嘴角慢慢平复了下来,幽深的黑眸盯着楚华谨,缓缓地道:“说话要有证据。你的证据在哪里?” 楚华谨当然没有证据,心里一急,道:“陛下,那简飞扬将臣的手下都杀了,又将臣关M.naNCHAnG791.cOm